“沒什麼不對勁的。”
謝渚陽耷拉著因連日疲憊而有些厚重的眼皮,對著前來向自己稟事的手下幾個將領這般說道。
說完後,
謝家主甚至閉上了眼;
他這種姿態下,謝氏的將領們互相看看,沒人敢再說話,紛紛起身行禮退出了帥帳。
待得帥帳空了後,謝渚陽又睜開了眼,他是很累,但還不至於到這種程度。
伴隨著戰事的進行,底下士卒還好,正期盼著一場殲滅戰的勝利,但真正的將領階層,已經嗅到了些許不對勁的味道。
自家現在屬於南面包抄的兵馬,野人軍正在對北面猛攻,妄圖打穿回去的道路,東西兩側卻一直雷聲大雨點小,明明已經完成了包圍,卻並未對野人軍發動實質性地打擊。
甚至是自己現在,也沒趁著這個機會,南北夾擊野人軍,純粹讓北面阻擊的弟兄獨自承受來自野人的攻勢。
“你很累的樣子。”
女童的聲音自帥帳內響起,隨即,她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這裡。
“打仗嘛,能不累麼?”
這段時間以來,謝渚陽也逐漸習慣了和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說話相處的方式。
她們不是自己的手下,但又明顯地察覺到是屬於自己這一方的。
“真的會這麼累麼?”女童問道。
“您可以試試。”
女童笑了,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我要是有這個腦子,當年就不會走上修行的道路了,這世上,怎可能有人樣樣精通?”
“倒是有一個的。”謝渚陽說道。
“那位燕國的靖南王麼?”女童問道,“我在書裡和你給我的信裡,在過去的那個時間段裡,他反覆地出現過。
他現在是死了麼?”
“他是走了。”
“走了,是死了的意思麼?”
“我不知道,但我能感覺出來,他不會回來的,什麼時候,他要死了,他才會回來。”
“你們見過?”
“我還坐在這裡。”
“何解?”
“這就意味著我沒見過他。”
“哦,所以你才活著,這就是英雄惜英雄麼?”
“談不上。反正,如果他現在在燕軍裡,我會覺得沒希望了。”
“可是,攝政王的風頭,應該蓋過了他。”
“不一樣的,田無鏡給人的,尤其是軍前對壘時,給人的是一種無力感,而這位攝政王,並不是田無鏡。”
“我想問的是,此間戰事結束,您的兒子,會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