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把握?”
“五成。”
“怎麼治?”
“把腦子,開啟。”
“朕雖然不是大夫,但朕清楚,這般做,一旦沒治成功,朕整個人……”
“就國喪了。”
“你的語氣,可不可以不要這般隨意?”
“因為這件事,因為有些話,這些日子,在我心裡已經權衡了很久了,甘蔗嚼幹了。”
“鄭凡,你知道麼,在父皇駕崩,我剛登基的那段日子裡,原欽天監的老監正,曾主動進宮求見朕,他於朕說了一件事。
他說,經他調查和結合當年藏夫子入京斬我大燕龍脈的痕跡,得出一個結論;
那就是藏夫子斬的,可能並不是我父皇;
而是……
借斬龍脈之機,對我大燕皇位,下了詛咒。
誰坐皇位,誰接這個詛咒;
他還說了,可能詛咒傳三代。
所以,我才把傳業送到你這裡來,我不信這個,但我希望我兒子,能過得更好一點,更健康一點,因為我這當爹的,欠他的。
那位老監正在稟報了我這些事後,當晚就在家自焚了。
哦,對了,他還說,太爺似乎被騙了,天虎山上的氣運,倒灌進去,卻補錯了地方,呵呵呵。
這些煉氣士,神神叨叨的,只要沾點邊,就能給你硬扯出一段故事來佐證他們。”
皇帝的話,有些多了。
王爺默默地看著他,
很乾脆,也很直接地問道;
“治麼?”
皇帝沉默了。
這一沉默,
就是一個時辰;
在外人看來,
是皇帝和平西王爺,一起打了個午後的盹兒;
但實則,
只有近距離接觸的人,才能明白此時二人身邊,這氛圍的凝重。
雪原的氣候多變,春夏之際,尤容易起風,做出氣旋兒;
不是龍捲風那般誇張,但也足以形成那種很遼闊壯麗的景象。
此時,
自雪海關北城牆上向北望去,
茫無涯際的邊上,出現了一道黑色的氣旋,正在攢聚,正在折騰。
風倒不是很大,但這景象,當得上一聲壯麗。
足足沉默了一個時辰的皇帝,
忽然用帶著一種哭腔的情緒埋怨道:
“為什麼偏偏是你姓鄭的來告訴朕這件事?”
因為鄭凡這個人,活得太真實,也太恣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