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揚起拂塵,掃翻了周圍的一些人,但隨即,後面的人馬上撲了過來。
道人被抓住了;
人們開始撕扯他的衣服,拖拽他的手腳,將其掀翻在地,恨不得將其碾成肉泥。
但也就在這時,
道人道袍之下的身軀裡,忽然冒出了陣陣的藍煙。
“咔嚓!”
“咔嚓!”
道人的四肢,就這般被拉扯開了,可拉扯出的肢體裡,塞著的,竟然全是稻草。
老和尚一拍腦殼,
道:
“哎呀,衝動了。”
…
奉新城的棺材鋪裡,從城外的作坊裡,前陣子新進了一批上好的棺材。
其中,就有一口紅木的,被放置在了庫房最裡頭,安安靜靜地,躺著,且估摸著,還得躺許久。
可就在此時,
棺材蓋被推開,
一個道人,自裡頭坐起了身。
他的臉上,青筋畢露,眼耳口鼻間,還有鮮血溢位。
尤其是鼻子那兒,鼻血流的,有些恐怖。
伸手,擦了擦,越擦越多,最後不得已之下,只能手指掐住自己的鼻樑,內勁打了進去,整個人翻了一下白眼,終於將鼻血止住了。
嘴巴呼著氣,
腦子有些發懵。
扭了扭脖子,骨節發出一連串的脆響。
最後,
道人從棺材裡爬了出來。
“民不畏而聚,以小見大,這奉新城,竟有立國之氣象了!”
道人自詡方外之人,在其想沾染之前,是可以保證,沒有因果在身的,亦或者,清晰地知道自己身上,到底還掛著幾條因果,總之,心裡有數。
心裡有數的前提下,往往就能做到不被針對。
他去了葫蘆廟,
他去見了瘋和尚,
他被香客們手撕了傀儡;
沒有因,只有果,是為象。
就如同,
真正的漩渦,它就在那裡;
不因為你靠近了它才出現,也不因為你離遠了,它就消失;
每個人看這個世界的角度不同,自然能看出不同的風景。
在外人看來,晉東的平西王府,其實早就有自立的資本了,否則當初楚國攝政王也不會去拉攏,燕國皇宮的天子也不至於為了開解自己的心結抑鬱得差點自閉。
但在道人視線裡,
唯有這種氣象,才是真正的開國之朝霞!
一樣的事物,被以不同的角度去解讀,結果趨同,過程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