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凡點點頭,同時檢查著自己身上的甲冑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問題,同時,摸了摸護心鏡所在的位置,那是魔丸待的地方。
“大虎。”
“在!”
“把本王貔貅身上的銀甲,再檢查檢查。”
“喏!”
“請降書不是剛送過去麼,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這麼慌張了?”劍聖有些好奇地問道。
鄭凡搖搖頭,
道;
“本來,這請降書我是不打算派的,擔心畫蛇添足嘍,後來想想,反正再差也不差了,乾脆還是送一下吧,萬一真能再拖延個一陣子呢不是?
只是,咱這裡也得做好個準備,不能把乾人當傻子,說不定乾人裡面有人,已經起疑了,這請降書一看,就幾乎篤定了。
增灶,立旗,馬匹扯塵,軍寨內的剩餘主力當哨騎全數放出;
這種種假象,在沒戳之前,是會很唬人,在戳了後,立馬會現原形。”
“所以……”
“所以我怕了呀,之前的淡定,都是裝的,現在,我開始慌了。”
“你做這個決定之前,沒慌過?”
“大難臨頭時,才真正能感受到那種恐懼,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我身邊就一萬兵馬,乾軍有二十多萬,就算百年前的初代鎮北侯曾打出了三萬破五十萬的戰績,但咱們現在的兵力懸殊比當年初代鎮北侯還要誇張。
仙霸,通傳下去,全軍做好準備,聽候本王的軍令!”
“喏!”
…
“阿叔,北面有訊息了不?”
“還沒呢,還沒呢。”
“怪讓人心裡擔心的。”
“你這崽兒,瞎擔心個什麼,好好地補你的漁網。”
“我是怕燕狗又打過來嘞!”
“咋可能嘛,咋可能嘛,燕狗不是以前的燕狗啦,沒聽說麼,燕狗的兩位最能打的王爺,都不在了。
現在,也就靠一個小輩兒頂著。”
“阿叔,那小輩兒也不簡單哩。”
“咱也不是以前的大乾了,以前你可曾想到,官家居然會御駕親征,官家都向北去了,那些丘八,不一個個激動地拼命吶。
燕人,燕人又咋滴啦,還不都是一雙肩膀頂一個腦殼?
在梁地,咱不就打贏了一場嘛,說是梁地那兒有一座大湖,燕狗的屍首把整個湖都給填埋了哩。”
“阿叔,上次官服調民夫,你咋不讓我也去?我爹孃可是被燕狗給殺了咧,我做夢都想殺燕狗給爹孃報仇。”
當年李富勝部打到了上京城下,面對近乎不可能攻破的上京城,李富勝命部下抓來京畿之地的百姓強行讓他們攻城,導致百姓死傷慘重。
“好好活著咧,人活著,才有奔頭,你爹孃不在了,叔拉扯著你長大也不容易,為了你,叔也沒娶婆姨,你可不能出啥子事兒,你得為你叔養老送終呢。”
“叔,你都說能打贏的,你還說官家也去了,為啥……”
“你咕嚕話咋這多咧,來,把魚卸下來,等前頭大捷的訊息傳回來,這城內魚啊肉啊,必然得漲價哩。”
叔侄倆一起將剛打上來的魚從舟上卸下來,
這才剛上在汴河南岸下來,
當即就感知到地面傳來了一陣恐怖的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