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我燕人來怕,應是乾楚應是那梁國宵小來怕!”
鄭凡禮貌性地笑笑,
胯下貔貅,開始向西奔跑,其後,一眾追隨者緊隨。
身後的小船以及小船上的人,身影,已經落在了後頭漸漸模糊了。
太子有些疑惑地扭頭對自己身後的天天問道;
“哥哥,那個人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天天搖搖頭,轉而也扭頭,看向自己身後的鄭凡,
問道:
“父親?”
面對倆孩童的疑惑,
鄭凡不以為意道:
“他啊,是吃飽了撐的。”
…
三日前,
也就是平西王爺接旨的那日,百餘名錦衣親衛持王爺親手所書加印的軍令,提前出奉新城,一路向西。
原靖南軍一系,晉軍一系,禁軍一系,地方軍頭一系,晉地之內,當年曾追隨於靖南王軍旗之下舉國伐楚的各路各鎮兵馬,在時隔數年之後,再度接到了王令。
“奉平西王令,命你部即刻開拔前往南門關,逾期未至者,殺無赦!”
“末將領命!”
“奉平西王令,命你府即刻籌措糧草,運往南門關,但敢失期缺額,殺無赦!”
“下官領命!”
朝廷一直想收權,皇帝也有這個想法,亦或者是本能,無論是哪一代的君臣,都不希望將自己放置在懸崖邊上去主持國政;
然而,
大燕的軍民,大燕的地方,自先皇在位二王並立時起,就已經逐漸習慣了某種格局,習慣得久了,自然就會變得有些理所當然。
這種不清楚是自上而下還是自下而上的這種“理所當然”,在國家呈現出動盪之際,最起碼,上上下下的,就都進入了他們最為習慣的處理這種事務的慣性之中來了。
因為在過去這些年,這種慣性,被一次次地證明,真的管用!
哪怕是燕京城朝堂上,最忠誠於皇帝和皇權的鐵膽忠心的元老大臣們,他們嘴上會嘟囔幾句:尾大不掉,非國之福啊;
但其實心裡,早就躺好了最為舒服的姿勢。
至於說,
大燕的異姓王,到底該是怎樣的一種氣象,其實靖南王早就給鄭凡打過了樣。
如今,
大燕平西王爺出征,出奉新城時,身邊,只有十餘隨從;
但等過了望江,
他前方,
就有了千軍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