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還是沒去,而是徑直又回到自己的院子。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生存哲學,而她的生存哲學則是……本分。
她重新回到床上,蓋上了被子,在心裡默默祈禱著,明日,家裡將一切歸於安好。
……
天天揉了揉眼睛,他原本都已經按照自己嚴格的作息洗漱好後上床準備睡覺了,明日還得早起做功課,然後陪著習慣晚醒的乾爹一起進早食。
睡覺時,
他習慣將紅色的石頭放在自己枕頭邊。
這是他自幼養成的一個習慣;
他習慣了睜開眼,她就在自己旁邊,陪著自己玩,看著自己入睡。
小孩子早早地一個人生活,往往會很容易沒有安全感,但他從未曾這般過。
睜開眼,看了看床邊的紅色石頭,天天有些疑惑。
再坐起身,下了床。
他的屋子裡,是做了暖房的,鄭侯爺不喜歡這種“四季如春”的恆一,故而正屋其實都沒做,但對自己的乾兒子,自然是什麼好的都給他用上。
所以,天天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內襯就下了床,走出去後,看見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坐在臺階上。
屋外,有風,是冷的。
天天又跑了回去,將自己的衣服鞋襪都穿起,然後又默默地走到了屋外,在黑色的孩童身影旁的臺階上,也坐了下來。
魔丸扭過頭,看了看天天,然後,又轉回頭,看向前方。
天天又起身,
跑進屋,
將零嘴拿出來,
擺在了魔丸身前,
魔丸不為所動;
“沙琪瑪,龍椅,吃。”
天天指著一種口味的沙琪瑪道。
魔丸依舊沒動,以前,他會配合地做樣子,現在,他懶得了。
天天撓了撓腦袋,又走回屋,將石頭抱了過來,蹲在魔丸身側,將石頭滾了過去。
很長時間以來,這是他們兩個之間最喜歡的遊戲。
但石頭滾到魔丸腳下後,魔丸也沒再撥回去。
天天站在那兒,看著魔丸。
一直以來,都是魔丸像姐姐一樣陪伴他照顧他,這還是天天第一次看見魔丸的這種狀態。
最後,
天天坐了下來,伸出胳膊,虛架在魔丸的身上,像是在摟著魔丸一樣。
兩個小孩,
就這樣並排坐在臺階上,任憑著冬日的晚風,吹了一遍又一遍。
……
“嘶嘶……嘶嘶……”
酒窖裡,
阿銘斜靠在棺材裡,手裡端著一杯紅酒,輕輕地搖曳。
在其身側,有一個籠子,籠子裡也有一口棺材,卡希爾也躺在棺材裡,手裡舉著一杯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