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嗚嗚嗚嗚…………啊啊啊………孃親………孃親救我………”
沒上過戰場的人,永遠都想象不到真實的廝殺場,到底能有多麼恐怖。
不是鄰里仇殺,不是江湖恩怨,而是一處真正的修羅場,人命在這裡,整齊地排列,再被整齊地收割。
絕望,迷茫,憎恨,殺戮,
一切的一切,在怨念的促發下,變得極為純粹,抬高到了一種極致,自然,更為恐怖!
內院之中,晉地煉氣士們哭著喊著鬧著,自殘著自己的身軀,他們,是凡人眼裡的仙人,走路,吃飯,睡覺,一言一行,都透著一股子仙風道骨,此時,卻在呈現出一種屬於人的,最為原始的醜陋。
巡城司計程車卒,在此時衝了進來,這些士卒也被眼前的場景給驚嚇到了。
他們看見坐在上首的倒河翁,正在哀嚎著硬生生地挖出自己的眼珠,兩眼之間,只剩下滴著血的空洞黑黢黢。
眼前上演的,是真正的地獄酷刑。
幾乎,所有煉氣士的門派,在入門前,師傅都會教導類似的教規。
入此門,修此道,見此景,當惜身。
一入此門,能看見不同的風景,同時,也意味著要承受,門外人所無法觸及的危機。
“呵呵呵,哈哈哈………”
監司太監笑了起來,
得益於當年宮中太爺的存在,紅袍大太監,基本都修行煉氣之法。
他,自然是能看懂眼前這些人到底是因為什麼變成這樣子的,雖然不清楚具體緣由,但必然是遭遇了反噬。
他高興,看到這些人的悽慘,他覺得很舒心。
身為宮裡的太監,天子家奴,其實,他對晉人本身就抱有著一種天然的不信任感。
這不奇怪,宮內的太監,對自家大燕的大臣,也稱之為外臣,也會本能地防範著他們,更何況,他國他地之人?
他們聚集於此,必然是在做著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
總不至於,
他們是秘密聚集著,給新君祈福吧?
呵呵呵,
監司太監自己第一個不信。
監正則站在監司太監身側,看著這一幕,如遭雷擊。
他受命來組建穎都的欽天監,卻出了這種事,這差事,如何能辦好?臺子還沒搭建好呢,一下子就塌了一半?
監司太監看了一眼他,無奈地搖搖頭。
只能說,這個人煉氣士的修為還可以,但其他方面,真的就一般般,從其廣納晉人煉氣士入穎都欽天監就可以瞧出來了。
不是不可以這般做,晉人煉氣士,是必須要收的,否則燕地的也不夠支援,但偏偏不該這般高調,還纏著太守大人去幫他發公函去請人下山加入,呵呵。
“監正大人,您知道先皇為何要將我大燕煉氣士編入密諜司之下麼,先皇不許宦官干政,就是魏公公,也一直謹小慎微著,卻准許我宮內太監修習煉氣之法,加以培養?”
監正搖搖頭,有些茫然。
“呵呵,都說那乾國,是文華之地,天下文人嚮往之所,但實則,乾國的後山,才是天下煉氣士最為痴迷虔誠之山門。
先皇曾說過,
我大燕的一些煉氣士,有好處有官職有薪俸時,他可以說自己是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