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
青鸞軍士卒開始迅速向這邊靠攏過來,同時,各部僕役也在此時聽從主家召喚而向這裡蜂擁。
但今天畢竟是公主大婚的日子,
其實,
皇室別苑外圈的防衛還是很森嚴的,再者,從皇室別苑到聚安城的路上,也安排了多支兵馬看守策應。
然而,出事兒的位置,卻偏偏是在這裡。
這一刻,
真正外圍的青鸞軍兵士和各家的兵馬,根本來不及頃刻間召喚回來,這裡的青鸞軍士卒和皇族禁軍,大多還是充當儀仗隊的,而楚國貴族們身邊,帶的,多半是書童或者長得俊俏的下人小廝這類,真正負責他們安全的護衛,也進不到這裡,全都留在了外圍。
再加上各路呼喊,各路下令,而行臺周圍又都是慌忙後撤的大楚貴族們,使得四周一下子變得亂糟糟的。
倒是有一隊青鸞軍甲士先衝了過來,但他們手裡拿著的都是儀仗用的器具,這些玩意兒看似金碧輝煌,實則根本不實用,再者,這些青鸞軍士卒也並非真正的野戰所用,而是為了今日整齊好看,特意挑選出來的身高體量合適的再輔以最為精美的甲冑安排上來的,一大半還本就是屈氏子弟為了出風頭見世面填充的。
也因此,這支百來人的隊伍,看似甲冑鮮亮,威武不凡,同時,也是勇氣可嘉,但還沒等他們登上行臺,就被雪海關甲士一輪攢射,射翻了前面的一群人,再加之以衝鋒,頃刻間就將其給擊退了。
金術可就在其中指揮,見狀,馬上抬起手,示意麾下後撤,重新收隊回行臺邊進行策應。
又有幾支隊伍壓了上來,其中還有先前充當伴郎的百多名騎白馬的親從。
但這不到兩百名的雪海關甲士卻在金術可的統帥下,井然有序地進行突擊,將他們一股股地擊潰。
這就是訓練有素上過戰場的和烏合之眾的區別了,其實,差距真的很大很大。
同時,這也是四娘和薛三他們最終選定要在這裡發動的原因,第一要素肯定是這裡在眾多楚國貴族見證下,效果必然最好。
另一個原因就是,看似最危險的地方,實則它的防守,最為花架子。
楚國青鸞軍真正的野戰精銳燕人是領略過的,馬下步戰的話,他們的軍陣和配合默契,金術可想抵擋也很難,甚至很可能一股下去就會被逼退到行臺上淪為最後的廝殺。
不過,這番來回的折騰之後,隨著楚國貴族們一批批驚慌地後退,持刀的護衛和軍士不斷地向前,四周,開始呈現出人數上的壓倒性優勢,甚至還出現了一些實力強橫的供奉,金術可此時也不敢再率隊前衝了,只是對峙著。
楚人沒有仗著混亂結束的契機包圍絞殺的原因在於,公主還在行臺上,不管這個公主先前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也終究是公主;
再則,不少人會認為,公主其實是被脅迫了的,否則,大家的世界觀真的要崩塌了,自家的公主,怎麼會做出這種事?而且還是自願的?
另外,今日的新郎官,原本上行臺接旨的屈培駱,此時還跪伏在行臺上,沒有下來,也沒有下來的意思。
哪怕他距離身邊的燕人甲士只有數丈的距離,他也不為所動。
並不是新郎官被打擊得徹底崩潰失了智,
而是一開始迎親時在寢宮門口所喝的三碗酒裡,被趙公公提前下了毒。
只不過趙公公由於初次下毒,所以計量上的調配出了點問題,導致屈培駱的藥性發揮,沒到點子上。
但好在因為氣急攻心之下,毒性被加速催發,勁兒頭,終究是上來了。
屈培駱現在不是不想動,而是他如今全身痠軟無力,是想動也動不了。
而這時,
帷幔再度被掀開,
“攝政王”被一個女子用刀架著,走了出來。
同時,
趙公公也跟著跑了出來,他手裡,也拿著一把刀,只不過是一把短刀。
說來也奇怪,
趙公公不敢對明擺著是假的攝政王上刀子,但卻敢對貨真價實的屈氏嫡長子面露兇相,他也是有一把子力氣的,哪怕閹了自己,但這些日子也是好吃好喝好藥的補回了身體的虧空,直接一把攥住屈培駱的衣領將已經身體“癱軟如泥”的屈培駱給提拉了起來,刀口橫亙在其脖頸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