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接過來,也不在意是否被人喝過,連悶了好幾大口,又咀嚼著冰塊,這才痛快過來。
“你說奇怪不奇怪,今年的夏天,格外熱,也格外久。”
姬成玦聞言,點點頭,道:“按照欽天監的說法,一般出現這種情況,咱這兒熱,旱,就會有另外一邊,會大雨不停。”
“唉。”
四皇子對欽天監什麼的不感興趣,只是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冰盆,道:
“老六,父皇將往年夏日每日送往皇子府邸的冰塊都給停了,哥哥我這些日子可是實在是熱得耐不住,你這兒能不能?”
“回去自個兒挖個冰窖,今年入冬後去湖心亭敲冰存著,明年夏天就能用了。”
“皇子府邸那兒是我能挖就挖的麼?”
“挖唄,後世你的侄子們會因此感激你的。”
“呵呵,我要真敢挖,御史馬上就會彈劾我在皇子府邸挖地窖,打造兵器,蓄養死士!”
“不會。”
姬成玦搖搖頭,很篤定地道:
“因為御史臺的汪瑞,是我的人。”
“………”四皇子。
馬車,繼續在前行。
四皇子繼續小口喝著冰飲子,姬成玦繼續托腮。
良久,
四皇子又開口道:“戶部現在,壓力大吧?”
“兵部也不清閒吧?”姬成玦反問道。
四皇子在兵部,還有一點影響力,只不過因為鄧家的垮臺,現在,真的就只剩下一點了。
“西邊,到底還要打多久,沒個定數麼?青壯一批一批地往那邊送,錢糧一片一片地往那邊拉,咱大燕家底子到底有多少,咱又不是沒有數,怎能禁得起這般折騰?”
“待會兒見到父皇,你可以與父皇說。”
“我不敢。”
四皇子很實誠地道:
“父皇早下過旨了,伐楚之事,禁止任何人置喙。”
“那你還說?”姬成玦問道。
“我這不是和你說道說道麼,好歹我也姓姬不是,咱兄弟倆私底下聊聊,不礙事吧?”
姬成玦拿起一塊毛巾,丟冰盆裡浸潤了一下,擠了擠,然後拿起來,敷在了臉上,
道:
“說道了也沒用,還不如不說,昨日倒是有一封軍情摺子過來,說是東山堡和西山堡已經被我大燕攻克了,下面,就是肅清餘下軍寨軍堡,真正去打鎮南關了。”
“唉,哥哥我估摸著,這場仗,也就是拿下鎮南關就算是一個收尾了,至多拿下鎮南關後,再縱兵入楚劫掠一番,能填補多少人口錢糧都當是聊以**。
要想一咕嚕地順勢滅楚,怕是不成了。”
姬成玦點點頭,他清楚,在兵事上,自己這個四哥,還是可以的。
但姬老六手裡,可是有鄭伯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自己送來的密信。
“打下鎮南關後,伐楚,其實就算是功成了。”
四皇子眯了眯眼,有些訝然。
姬成玦將自己臉上已經捂熱的毛巾取下,長舒一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