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穿上鞋後和那些光著腳的,心態就不同了,小富之家其實是最珍惜這種安穩的,而大富之家,則想著提升門第,以求富貴多代。
而皇室,
帝王,
其實已經到達了一種巔峰。
為何帝王喜歡求仙問道?禮佛拜神?
就是那乾國官家,也喜歡穿著一身道袍在暖房裡溜達;
難不成是他們真的一心向道?向佛?向神?
非也;
無非求的是能讓自己延年益壽,好在這個九五至尊的位置上多享受幾年。
已是人間至尊佛,何需他處覓廟門?
只能說,
燕國是個異類;
其異類的本身,並非是鄭伯爺和七個魔王在這個世界甦醒時的位置,在燕國。
有時候,鄭伯爺也會不由自主地思量一下,到底誰才是魔王?
和那三位比起來,自己這邊,還真有些上不得檯面了。
一個軍權直接下放的皇帝,將自己的親骨肉自己的枕邊人,視為草芥;
一個自滅滿門的南侯,在舉族準備迎接門第封王的喜慶當晚,將一切血洗;
一個將自己的女兒送出去,自己的兒子還不明不白的北侯,坐擁大燕最為強大和最為忠心的軍力,卻心甘情願地在荒漠啃沙子。
這三人,生在一個國度,站在一起,到底是這個國度的幸運還是不幸?
西直門舉劍盟誓那一天起,
從中樞向大燕向晉地釋出的詔令,宛若雪花一般;
而其中最引人注目同時也是最為奠定基調的兩道旨意,
是:
恢復靖南侯田無鏡靖南王爵位;
冊靖南王為徵楚大元帥,統管晉地以及即將進入晉地的所有兵馬;
賜天子劍,晉地官員,上至太守,下至庶民,無論燕晉,皆可不問而斬!
還有一道旨意更為言簡意賅:
伐楚期間,上至天子,下至黔首,但有彈劾、非議靖南王者,殺無赦!
是的,
這道明顯違背制度的旨意,在燕皇的強力推行下,還是從中樞發了出來,旨意中,連天子都被規範在其中。
鄭伯爺曾當著乾國官家的面說過您不知兵。
其實,自登基後就沒離開過京城,同時從未統兵過的燕皇,大概,也是不知兵的。
但燕皇所做的,
就是將兵權和前線戰事完全交給統兵大帥,
自己,
心甘情願地坐鎮後方,為其壓制來自後方的壓力和不和諧聲音,同時,為其籌措糧草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