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卻都將祖宗曾穿過的被供奉在家祠堂許多年的甲冑和兵刃取了出來。
當然,
宗室和勳貴的隊伍,氣勢上,是悲壯的,但感覺上,卻有些日暮殘年的意味。
這很正常,
其實鄭伯爺也是勳貴了,但人家在幹嘛?
就算是不和平野伯比了,其實宗室和勳貴之中,能上進的,基本都在軍中效力了,留在燕京城內的,的的確確是老弱病殘居多。
“這是二哥你的手筆?”
姬成玦清楚,因為自己拿宗室和勳貴的俸祿糧食開刀,導致在他們那裡,自己的風評極差,所以,他們自然而然地去主動向太子靠攏。
這是人的本能,也是一個群體的本能。
當然,姬成玦當然清楚自己這麼做的後果,只是,他依舊選擇這樣做。
公心之論先不談,
正兒八經的官員,是瞧不上這群“國之蛀蟲”的,再加上姬老六也沒給百官們發那種銀票劵兒,所以,姬老六對宗室和勳貴越不好,百官這裡,他的印象,反而能得到加分。
乾國那邊的文官,動輒就主動碰瓷勳貴,就為了找個機會對他們吐一口唾沫罵一句“國之蛀蟲”。
大燕這裡的風氣雖然沒乾國那般誇張,但馬踏門閥之後,朝堂內,要麼是新科進士,要麼就是黔首出身,大家和勳貴宗室,本就是天然階級對立面。
惡了這群上不得檯面的,再把這群豬隊友推到太子身邊去,很划算。
“讓六弟你見笑了。”
“共赴國事。”
太子點點頭,
幽幽道:
“老三已經走了。”
老三已經走了,那就讓他走得,更有價值一些吧。
老三已經走了,他都能走,我們不好好配合父皇,不聽話的話,父皇,也能讓我們跟著老三一起走。
殺雞儆猴,人好歹殺的是雞。
父皇呢?
這時,
腰佩天子劍的燕皇從大殿內走了出來,在其身側,跟著魏忠河。
一時間,
全場寂然。
就是姬成玦和太子也馬上走向自己該站的位置。
燕皇站在御階之上,森嚴的目光掃視全場,他一人站在那裡,就宛若山嶽橫亙於前,這,就是天子之威。
“諸位臣工,這是要做何?”
胡正房沒開口,因為這會兒,他沒有開口的資格。
此時,
出列向前的,
是宰輔。
趙九郎走到御階下,
摘下官帽,放在身側,
隨即,
其本人緩緩地跪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