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官汙吏,殺不絕的。”大皇子感慨道。
“弟弟也沒說想殺絕啊,他們若是能做事,貪就貪一點兒唄,千里為官只為財的道理弟弟我還是懂的,但有些地方有些人,貪得有些過分了,自己吃得滿嘴流油卻任憑國庫裡要跑耗子了,這可不行。
就像是一間屋子,想一直乾淨是不可能的,一塵不染更是天方夜譚,所以,得隔三差五地勤打掃。”
“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反正你大哥我也算是半個廢人了,能幫你什麼你直接開口就是。”
“哥,咱不急,慢慢來,慢慢來就是了。”
“哦,對了,聽你嫂子說,這次被蠻王送過來的柯巖部,桀驁不馴得很吶。”
蠻王送嫁妝,其實也算是送出去麻煩。
他自己嫡系部族自然是不可能送出去的,王庭必須要加強自身的實力而不是繼續削弱下去。
所以,柯巖部這個一直不服從王庭管束的部族則成了“犧牲品”。
王庭不方便對柯巖部進行明面上的征討和殺伐,這會使得荒漠上其他部族唇亡齒寒,不利於王庭的繼續統治和權力交接。
所以,打著送柯巖部去燕國花花江山為名,以和親送嫁妝的方式,加上王庭數萬鐵騎的威脅,強迫柯巖部接受這一條件進行遷移,算是最為穩妥的方式了。
政治家的習慣就是,每一根針都會有它的用途。
“別替他擔心這個,姓鄭的可不是什麼好鳥,味兒再重的吃食他都能給你消化得麻麻溜溜的。”
對鄭凡,姬成玦是一百個放心。
大皇子則又道:
“我聽說近期朝堂上有人參奏你在錢糧上的偏袒,假公濟私,以朝廷之資蓄養心腹。”
“喲呵,這風颳得可真是厲害,都刮到哥你耳朵裡去了。”
“無風不起浪,況且你上次與我說過,你是真的做過了。”
“是是是,是真的做過了,但這又如何,一朝掌權,不給自己的人多分一些好處,誰還願意幫你做事為你效力?
就是現在這些抨擊彈劾我的大臣,等到日後需要站隊時,他們不還是會站在我這邊,至少他們能知道,跟著我,有肉吃。”
“呵呵,你現在在為兄面前,都不遮掩了麼?”
“再遮掩,就見外了,再說了,整天遮遮掩掩的,也累死個人。”
大皇子猶豫了一下,
還是道:
“這次彈劾你的事,應該不是老二做的。”
“自然不是二哥做的,他辛辛苦苦做出來的盟約被當成擦屁股紙,怎麼可能蠢到這個時候還跳出來做這件事?
我呢,現在得拼命做事,等到入秋時,錢糧押解入京,得給咱父皇交一份滿意的答卷;
他呢,既然多做多錯,不如少做,甚至是,什麼都不做,我這兒二哥,您這位二弟,什麼都好,就是太穩了。
穩得,反而無趣。”
“哪有這般說自家哥哥的。”
“不是麼?
哦,對了,哥,還有件事弟弟我需要和你再好好合計一下。”
“什麼事?”
姬成玦從懷中取出一封信,放在了桌案上,道:
“這封,是南望城總兵許文祖給我的密信。”
大皇子聞言,眼睛情不自禁地眯了一下,道:
“身為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