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慕吧?”瞎子問道。
“羨慕。”
因為自己曾經也擁有過這種實力。
“慢慢來吧,火車能否跑得快,關鍵得靠車頭帶。”
“話糙理不糙。”
“這次應該難度挺大,如果明天四娘還沒進階的話。”
“你說的這是廢話。”
“那現在還能說啥?說我橘子終於吃光了?
哦,對了,等到了雪海關,你先幫我整一個反季節果蔬林子,得專門給我開一個園子專門種橘子。”
“好。”
“哎呀………”
瞎子伸了個懶腰,
道:
“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
沙拓闕石被封禁在了外面,一動不動。
田無鏡則走入了帳篷內,他看見了一個嬰孩雙手扶著嬰兒床的欄杆踮著腳也在看著自己。
前些日子的四萬楚人說營造出來的屍山血海,
不及此時一嬰孩目光絲毫,
因為這一道目光,
讓靖南侯的眼睛,開始泛紅。
有些人,是註定這輩子都沒有眼淚的,也不適合去流淚。
因為他已經被剝奪了“脆弱”“孤獨”“悲傷”的權力。
就是鄭凡,在金戈鐵馬的生活中,總是會特意預留出一些時間和空間,好讓自己在此時去矯情一下。
在鄭伯爺看來,人生奮鬥的意義是什麼?
不是為了奮鬥而奮鬥,而是在奮鬥成功之餘,可以心安理得地停歇一下,欣賞一下風景,此時的風景,獨好。
一如很多人嚮往農村的田園生活,
對於有錢人而言,田園是淨土;
對於沒錢人而言,田園淨是土。
這也是魔王們的奮鬥目標,現在的蟄伏,是為了以後可以盡情地瀟瀟灑灑。
造反,其實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目的其實是自個兒頭頂上,沒人再能管著自己了。
重生一輩子,再活一場,總得追求一下真正地瀟瀟灑灑。
然而,田無鏡不一樣。
他已經失去了太多太多,包括……未來。
他的人生終點,是一座早就修建好的墳墓。
只是,再堅固的墳冢,在嬰孩的目光之中,也在頃刻間被刺破。
田無鏡走到嬰孩面前,單膝跪了下來,讓自己可以和孩子平視。
孩子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