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能屈能伸。”鄭凡感慨道。
那一日殺俘時毛明才的憤怒反應鄭凡可還記憶猶新呢,但想來現在應該是想通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只能去看結果。
在鄭凡看來,毛明才這次的差事,其實算是辦砸了,不管其中緣由是什麼,他繼續坐在兵部尚書的位置上顯然是有些不合適了,所以主動尋求外放,倒不失是一種體面收場的方式。
再者,
可能當大燕的兵部尚書,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種快樂。
因為大燕的軍權,下放得太過於嚴重。
擱以前,乾國的武將不說是見到兵部尚書了,就是見到一個小小的兵部員外郎,都恨不得要磕頭行禮的,但在燕國這裡,鄭凡在怠慢了他後,居然心裡也沒什麼惶恐。
所以,如果外放出來,在這穎都城,只要靖南王沒回來還在奉新坐鎮一天,他毛明才就是穎都實際權力和地位最高的那個人。
相較而言,
確實是比在燕京繼續做那個紙糊的尚書要愜意舒服得多了。
至於這裡頭有沒有什麼更深層次的政治意圖,
比如說分權,轄制什麼的,
這就不是鄭凡應該問的了。
“凡事都事必躬親,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最好的局面,還是專注於自己最擅長的事,打仗,就是如此。”
鄭凡馬上行禮道:
“多謝王爺賜教。”
其實,鄭凡很想說,在這方面,自己做得可謂是相當的好。
不僅僅是後勤補給還是隊伍軍心建設,
我甚至連打仗都不是我自己在打。
“你還有事麼?”
“沒事了,王爺。”
“那下去吧,本王乏了。”
鄭凡愣了一下,
這還是田無鏡第一次當著自己的面說“累”。
因為絕大部分的時候,靖南王永遠是偉岸的,就算是杜鵑死去時,他坐在那裡一夜白頭,給人的依舊不是軟弱的感覺,反而更像是一隻正在醞釀著怒火的猛虎。
“末將告退,王爺好好休息,身體重要。”
離開了帥帳後,鄭凡沒做什麼停歇,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裡。
一進帳篷,
就看見裹著被子背對著自己側躺在軍毯上的四娘,
似乎是聽到自己回來的腳步也確認是自己了,
四娘故意將香肩露了出來。
且,
被子尾端露出的小腿位置,還穿上了四娘自己編織起來的肉色絲襪。
許是這兩日已經放空過幾次了,
鄭伯爺這次倒是沒有急匆匆地撲上去,
反而悠哉悠哉地先就著水盆裡的水擦了擦臉,
同時問道:
“這是怎麼了?”
四娘翻過身,面對著鄭凡,笑道:
“想試試看主上是否又進階了,所以才特意勾引一下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