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馬上擺手:
“阿妹不肯哩。”
老何頭一下子蔫吧了,且不提人家捕頭什麼,真要招了上門女婿,人燕捕頭在南安縣城再巡街時,腰板兒就別想挺直了。
倒插門的男人,遇事兒矮半頭。
擱在百年前那會兒,
贅婿其實和囚犯一個待遇,
王命所下,
贅婿必然是徵召之列,去前線戍邊。
老何頭無法,
從床底下將一個小木箱拿出來,擱在了桌上。
木箱子裡,是老何家的家底子。
何初看著自家老爹將箱子開啟,看著裡頭放著的首飾和契書,以及那一排排銀錠子!
老何頭嘆了口氣,
道:
“自打你們老孃走了後,你爹我這輩子最大的營生,其實就是給你賺聘禮,給思思賺嫁妝。”
聘禮和嫁妝,自古以來,本就沒個定數的。
聘禮多了,能給兒子多一些挑選的餘地,娶個好娘子;
嫁妝厚了,自家閨女嫁過去腰板子才能硬,不受氣!
這是當爹當媽為子女計的心意,
不是買賣。
“呼………”
何初長舒一口氣,
哪怕是家中長子,跟著自家老爹開攤子這麼久了,他也不曉得自家老爹居然已經置辦下了這麼多的家業。
銀子首飾先不說,就是那幾張城外的地契,他都不知道自家居然還有地!
老何頭指了指箱子,似乎對兒子有愧疚,用商量的語氣道:
“劃拉一半?”
俗話說得好,兄弟姐妹親不親,全靠當爹媽的能不能一碗水端平。
但按照這時的風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說白了,家裡的產業,最終還是得落到兒子身上的。
何初搖搖頭。
老何頭面色一沉,就準備開口大罵畜生!
誰料得,
何初直接端著酒碗,轉了一圈,
道:
“那個燕捕頭家裡不是本地人,也不曉得貧富,要是家境殷實的,阿妹嫁妝少了,在那邊可抬不起頭和公婆硬氣地說話;
大門大戶人家,最講究個禮數,說白了,那也是家底子慣出來的。
要是他家境一般,甚至是個半破落戶,阿妹嫁妝少了,也不頂事,還得跟著他受窮,自己又要伺候公婆還得伺候丈夫,以後還要伺候孩子。
阿妹在咱家,雖然幫忙切切肉做點事兒,但可從不捨得讓她做什麼重活兒。
全給阿妹吧!”
老何頭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