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岷搖搖頭,看了看伍長的水囊。
軍中不允許飲酒,但也有特例,冬日作戰,喝一口酒可以暖身子,所以上頭會配發下來一些,但不允許酗酒,但發現酗酒喝醉者,殺無赦。
“嘿嘿。”
伍長有些捨不得,但還是將水囊解開,丟給了冉岷,不忘提醒道:
“喝兩口意思意思得了,別人還得要呢。”
冉岷就喝了兩口,喝第一口時,直接嚥下去了,第二口,在嘴裡回味了許久。
隨即,
冉岷將水囊遞給伍長。
伍長接過水囊,猶豫了一下,又遞給了冉岷。
冉岷不明所以。
“看你是個能喝的,就再多喝兩口吧。”
冉岷確實好酒,也能喝,但他還是道:
“那別人?”
“咱們伍,今兒少了兩個。”
……
玉盤城城牆上,屈天南正在巡視城防,自己麾下將士計程車氣還是不錯的,因為白天燕人的進攻並未給這裡的防守帶來太大的壓力。
但屈天南的情緒,卻一直不是很高。
造劍師陪在其身邊,二人一起走在城牆上。
“燕人白日裡的攻城,先生如何看?”屈天南問道。
“像是在試探,不像是在玩真的,但虛虛實實的事兒,柱國,我不通兵事,是真的不敢妄下決斷。”
“城外,燕人的鎮北靖難二軍擺在這裡,不是為了我們,他們,是在等野人來救援咱們。”
“那位野人王,可是老狐狸一般的人物,別看平時在咱們面前沒臉沒皮的,但真的不簡單。”
“所以,這才是我心裡覺得奇怪的地方,燕人靖南侯,此舉,到底為何,他就斷定野人必然會等不起,主動尋他決戰?”
“東面兒,還沒訊息麼?”
“還沒回來,但應該快了。”
“柱國,或許等外出探查的那支兵馬回來了,我們就能清楚,東邊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且看吧,看看明日,那位野人王,到底會有何反應,咱們現在除了守城還是守城,一切,還得跟著他的風向來變。”
“他,可以撤?”
“先生,你是不知道大規模騎兵作戰時的風向,野人王如果真的要撤,他白天見鎮北軍靖南軍已經渡江而來了,他就直接率主力向東撤走,就算不直接撤回雪海關,而是往東挪一挪,我也不會還這般糾結疑惑了。
今日,他不撤,等明日,他再想撤,燕人鐵騎直接綴上去,他的撤退,很容易就變成潰敗,他自己放棄掉了後撤的最好時機。”
“這般看來,柱國不是在疑惑那位燕人南侯的盤算,而是在疑惑那位野人王的應對?”
“是啊,這群莫名其妙的………畜生。”
……
凜冽的寒風不停地刺撓著人臉,但對於野人而言,相較於雪原的哭喊,這點寒風,其實真不算什麼。
野人在外的數路大軍,開始了集結。
王帳內,
野人王伸手用力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臉,
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