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柱國。”
屈天南似乎沒有說話的興致,只是擺擺手。
少年郎微微有些意外,這般冷遇,他還真是很少遇到,不過,他只當是最近一陣子對岸燕軍不停地在換防,外加城裡又有了缺糧的隱患,所以這位主帥心情有些抑鬱。
造劍師則是默默地坐到了左側下首的位置,落座後,將自己的長髮向身後一甩。
少年郎則坐到右側位置,眼睛盯著中間的大鍋。
吃慣了錦衣玉食的人,一旦真的餓了一陣子,那也一樣是吃啥都香,此時的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屈天南揮手示意身後的一位親兵下去盛肉湯分與眾人,
他自己則看向造劍師,
道:
“先生,某今日心中,不大爽利。”
造劍師聞言,點點頭,
道:
“一切,都是為了楚國。”
那邊正說著話,
少年郎就已經接過自己面前的大碗,不用筷子,乾脆用手抓著肉吃了起來。
屈天南則又道:
“人若是和畜生為伍,那還算是人麼?”
“自古以來,人馴化的畜生,還少麼?”
“理,是這麼個理。”
“能讓自己心裡舒坦的道理,才是真的道理。”
“某受教了。”
“柱國言重了。”
少年郎擦了擦油汪汪的嘴,笑道:
“我說,二位,美食當前你們居然還有空玄談,可真是不染煙火氣息得很吶。”
屈天南不語,他的身份,哪怕是四殿下也就是即將登基的那位,也足夠受到禮遇,自是不需要在這位少年郎皇子面前被拿捏。
造劍師則舉著筷子指了指少年郎,道:
“也不曉得,到底是誰只知風月不曉疾苦呢。”
“哈?我麼?您這可是說笑了,我可是過過一段苦日子的。”
“既是過過苦日子,那又如何能不曉得你剛剛吃的,到底是什麼肉呢?”
少年郎愣住了,
低頭,
看著自己碗裡還剩下的半塊肉。
造劍師繼續問道:
“羊肉,鮮美麼?”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