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下,你們不是為我而戰,也不是為了王而戰,甚至,不是為了什麼聖族的未來而戰,而是為你們自己的性命而戰。
要是讓燕人將這雪海關堵住一個月,兩個月,這次入關的所有聖族勇士,將有可能被燕人,盡數葬送在這晉國大地上。
我們,
沒有退路了。”
格里木言語很是誠懇,也沒有半分推卸責任的意思。
諸位萬夫長也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可以說,野人之所以可以以一種極為輕鬆的姿態在望江一線和燕人對峙著,那是因為自己已經撈夠本了,海量的財貨和奴隸人口都已經被運輸回了雪原。
若是前方實在不行,大家完全可以見風而撤,再回雪原。
雪原畢竟是他們的主戰場,燕人在雪原上不見得能佔什麼便宜,再者,看似是自家退出了晉國,但燕人將直接面對雪原和楚國的兩面夾擊,燕人就算吞下了這半塊成國之地,也消化不下去。
但現在,他們的退路沒了,這也就意味著一旦最危險的局面出現,他們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天知道那群燕人是怎麼竄進來的,而且還跳出了自己數萬大軍的圍捕,最後還奪下了雪海關,原本的大好局面,頃刻間就直接崩塌了!
“格里木,你下命令吧,如今,我們只有團結在一起,奪回雪海關,除了這一條,我們沒有其他辦法了。”
“是的,格里木,我們相信你的能力,論罪的事,以後再說,無論如何,我們現在必須拿下這座關口,打通晉地和雪原的通道。”
“該怎麼做,格里木,你下命令吧,王的帳下,就屬你最善於打仗,這一點,我們都知道。”
格里木是晉人出身,他的家傳和見識,確實比大部分野人要高出不少,往常,野人的其他貴族和頭人們,對格里木都是表面恭敬其實心裡是不大看得起的。
但在這種危局時刻,他們還是本能地摒棄了其他,聽從格里木的號令。
雖說他們之前曾在望江贏了燕人一次,但現在,燕人換上了他們最能打,且還曾親自出徵過雪原的那位南侯,誰知道戰事的未來到底會如何?
所以,雪海關,必須得打通,無論付出多少麾下勇士的性命,都不能心疼。
“我部已經盡數出去,去更遠處砍伐木材,製作攻城器具,阿郎臺,阿格,你二部這兩日必須死死地盯著雪海關,慄木兒就是疏忽大意之下被燕人夜襲得手,我們不能和慄木兒一樣情敵大意。”
“是。”
“明白。”
“其餘諸位,請去更遠處抓捕一些晉人賤民過來,這附近,已經很難找到了,辛苦你們了,攻城時,需要人命去慢慢填,你們能多抓來一些晉人,我族勇士就能少折損一些。”
“是。”
“是。”
“我等明白。”
格里木麾下,基本是成國降軍為主,司徒毅的小朝廷之所以日子過得那麼窘迫,一場望江之戰下來誰都不願意理睬讓其跑去奉新城那兒自生自滅,也是因為原本戰場歸降的大部分成國降卒,都被格里木收入了帳下。
他是晉人出身,用晉兵,本就合適。
而且,你讓野人去製作攻城器具,他們也做不來,只有靠自己的兵馬去製作。
至於要去更遠處抓捕晉人來充當攻城時的炮灰,那是因為雪海關附近的這塊區域,已經不是十室九空了,基本已經沒人煙了。
這裡是野人剛入關時的必經之地,各部野人在搜刮和燒殺搶掠以及掠奪奴隸時,等於是將這裡像是耕地一樣犁了一遍又一遍。
想抓晉人奴隸,只能去更遠地地方再找找。
“等器具製作完畢,我部將率先攻城,在此時,你,我,大家,誰都不能去儲存實力,因為雪海關一日不破,我們所有人,就都有覆滅的危險!”
“我等遵命!”
“我等遵命!”
命令下達之後,
格里木又伸手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隼鳥。
他的家族,早年間,曾是司徒家的御用馴獸監,只因一次馴獸失誤,導致一位司徒家子弟被妖獸驚嚇到,這才遭遇了滿門大禍,不得已之下躲避入雪原。
但家族本事,其實並未失傳,這隻隼鳥,是他精挑細選且細心培育出來的,這不是一般的隼鳥,它通靈性,甚至能夠和人一樣思考,雖然不能說話,卻可以與格里木進行雙方之間才能懂得的交流。
“另外,我將送信給雪海關內的燕人將領,邀他於明日城外,與我一晤,燕國能給他的,我聖族,能給他更多,甚至可以在這雪海關地界,割讓出一部分來,許他晉地封王!
無論如何,無論付出怎樣的許諾,只要他願意歸降我聖族,都是值得的。”
這時,坐在下面的阿格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