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透過這幾天的行程,瞎子心裡已經有了一種猜測,而且這個猜測成真的可能性很大。
“那女人說,孩子可以交給他乾爹。”
“額………”瞎子。
“他乾爹,在盛樂。”
………
“盛樂城,確實是個好地方啊。”
板車上,姚子詹左手拿著酒壺右手抓著茴香豆感慨著,在他們身後,是漸行漸遠的盛樂城。
拉著車的陳大俠聞言,笑道:
“捨不得這裡了?”
“是啊,捨不得,是真的有些捨不得,捨不得那些剛啟蒙的娃娃啊,老夫這輩子,還從未給人當過私塾先生。
現在想想,
以往那些翰林院裡的文華種子們向老夫請教文章,
和這幫娃娃們比起來,
嘿,
味兒差遠了。”
陳大俠繼續拉著車,不說話,在陳大俠看來,翰林院裡的大人們那都是真正的讀書人,他陳大俠只會劍,沒怎麼讀過書。
“你呢,你就捨得這裡?我看你對那個小劍婢挺上心的。”
“她是天生劍胚,資質比我還好。”
“嘖,那鄭凡,怎麼總喜歡收集這些娃娃,老夫學堂裡還有一個荒漠蠻族小崽子,背起詩文寫起字來,也讓老夫大為讚歎。”
“呵呵。”陳大俠笑了。
姚子詹扭頭看向跟車在旁的蘇姑娘,經此一遭,蘇姑娘的脾氣收斂了不少,那種憨憨目中無人的性子,被磨去了大半。
而且,她每每看向拉車的陳大俠,目光裡,帶上了些許不一樣的神采。
姚子詹“呵呵”道:
“蘇姑娘,回國後,老夫和姓駱的說一聲,你就許給咱們大俠吧。”
蘇姑娘聞言,沒理睬這個糟老頭子。
“但是有一說一,咱大俠是個實誠人,你出身銀甲衛,終究不是良配。”
蘇姑娘銀牙一咬,反駁道:
“老頭子,你瞧不起誰呢?”
“老夫我瞧不起這該死的命數,前些日子靖南軍忽然歸去,你可知為何?”
“說是那邊來訊息,靖南侯夫人出事了,人,好像沒了。”
“那你可知那位靖南侯夫人是誰?”
“杜鵑,原本銀浪郡密諜司的掌舵人,我怎麼可能不知。”
“呵呵。”
姚子詹故作神秘地嘬了一口酒,道:
“那你可知她還有另一層身份?”
“另一層身份?”蘇姑娘“呵”了一聲,道:“總不可能是我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