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化成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是真的有些頭疼。
自家哥哥如果願意出手,這座塢堡想破開,基本就沒什麼難度了,不說讓自家哥哥去一個人將塢堡內守軍全殺了,只需要其用那把劍在塢堡城牆上掃出一片空白,讓後續計程車卒可以文婷地跟上,這塢堡,也就拿下了。
但他心裡也明白,江湖中人自然有江湖中人的規矩,倒不是不可以這般仗劍為國挺身而出,而是一旦過了這個界,可能會觸怒到燕國,打破這種雙方心知肚明的默契。
這在目前看來,是很沒有必要的一件事。
劍聖大人則好奇道:
“你哥哥我不懂兵,但昨夜看起來,登城士卒距離破開那座塢堡,似乎不差多少了,怎麼到了今日白天正式動兵時,反而基本沒取得什麼成效?”
“大兄,許是因為對面塢堡內的燕軍也不習守城之戰,昨晚自然有些慌亂,但對面的燕軍將領,也就是那個叫鄭凡的,確實是個知兵的人,不過一個晚上的功夫,居然讓他給調整回來了。
且這個鄭凡麾下蠻兵極多,今日攻城結束後不少退下來計程車卒都說守城的蠻人無論是砍殺功夫還是射術都無比精湛。
眼下,弟弟我除了多花十天的時間打造出箭塔攻城錘等這些器械,否則再似白天這般笨辦法攻城,代價委實太大了一些。”
“原來是這般。”
劍聖大人點點頭,道:
“那就不要急,慢慢來,我觀這塢堡城牆也不高。”
虞化成苦笑道:“大兄,眼下燕國朝廷是否會遵從咱們這種默契,借咱們的手除掉燕皇還尚不可知;
就算燕國朝廷真的默許了,但咱們數倍兵馬圍攻一座塢堡而耗費如此多的時日不可得,也足以讓燕人笑掉大牙了。”
“劍鞘,永遠沒有劍本身重要。”
臉面,有時候可以很值錢,有時候也能一文不值。
“大兄教訓的是,那弟弟我就慢慢來?”
“也不能太慢,不然雙方都不好看。”
“弟弟心裡曉得,大兄大可不必一直拘束在我軍營之中。”
意思就是,你既然不打算出手,那就自己找個地方玩玩兒吧。
劍聖大人卻搖搖頭,道:
“你不懂。”
“大兄這是何意?”
“你以為哥哥我想待在這兒?”
“莫非,莫非這塢堡內還有何不尋常?”
“具體是個什麼,哥哥我也不清楚,你也別介懷哥哥我一邊留在你大帳裡不幹事兒也不走就成。”
“大兄言重了。”
“不,不言重,化成啊,雖說當世武夫修士,能擋千軍萬馬者幾乎不存在,但如果真有這般武夫,似你哥哥這般,想試一試亂軍之中取主將項上人頭,也並非不可能。”
說著,
劍聖大人伸手摸了摸自家弟弟的腦袋,
緩緩道:
“這腦袋,哥哥我還沒摸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