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人廝殺過的痕跡,屍橫遍野的平原,怎麼著都不可能瞞得住,再說了,昨日那一戰中,雖然乾軍大部分被殲滅了,但還是有少部分運氣不錯的逃出去了,這青山城內,肯定也有逃兵過去了。
“其實,以主上所立下的功勞,早就該升任參將了才是。”瞎子說道。
“急什麼,關鍵是靖南侯,有點故意壓我的意思。”
要當參將,當初直接投鎮北侯就有了。
不過,靖南侯的這種打壓,鄭凡心裡倒是沒什麼不滿的,因為他能看出來田無鏡對自己的提拔之意,是希望自己能厚積薄發吧。
“主上自己能想得開,那是最好,屬下覺得,靖南侯的意思,是想在日後給主上安排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差事,至少也是一方縣城裡可以說一不二的將主。
所以,咱們還是得多掙一些軍功,這關係到日後咱們可以被分配的位置。
若是能直接分配到滁州城,那就最舒服不過了。”
若是大燕戰事順利,
乾國要麼直接被滅,要麼被打成了南朝,
只要能夠將乾國三邊的大軍調出來吃掉,
乾國的整個北部,都將淪為燕國的勢力範圍,那些沒被拔掉的城池只能淪為孤城,孤城,其實很好打的。
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一個將領領麾下部曲鎮守一座城鎮守一方,應該是可以預想的事,也就是所謂的軍管。
這種局面,一直得持續到大燕將新佔領疆土消化後,才會將治理權從將領手中收歸朝廷。
古往今來,王朝更替之際,莫不如是。
鄭守備對此倒是很看得開,笑道:
“立功倒是不難,雖然我沒什麼頭緒,但不知怎麼的,上輩子可能是太背了一些,這輩子運氣是真的好,功勞就像是搶著往我懷裡鑽一樣。”
“呵呵呵。”瞎子和四娘都笑了。
“別笑,我是認真的。”
“屬下是為主上高興,主上洪福齊天,氣運加持。”瞎子送上了一句馬屁。
就在這時,
一隊騎兵從陣列之中衝向了青山縣的城牆,這是梁程率領的數百騎,並非是想要攻城,只是閒著無聊下去跑跑馬,順帶給對面施加點兒壓力。
城牆上也做出了反應,早早地就放出了箭矢。
梁程沒有太靠近城牆,在城牆守卒的射成範圍外就率軍折返了。
等回來後,梁程下馬,主動地走到鄭凡跟前來,道:
“城牆上守軍還真不少,甲冑也有些不一樣,估摸著這座城昨日裡吸納了不少逃兵,而且還發動了城內的百姓幫忙守城了。”
“嗯。”
鄭凡對此沒什麼驚訝的,這以後,想要再靠衝門的方式奪城那就有點過於想當然了,一如自己前後兩次攻打綿州城所遇到的不同情況一樣。
乾人的軍備廢弛是廢弛,但乾人並不全都是弱智。
吃過東西后,鄭凡盤膝而坐,開始運轉自己的氣血。
他的實力,已經卡在八品上有一段時間了,但對於如何繼續提升,真的沒什麼頭緒。
當然了,沒頭緒也是正常,畢竟鄭守備的實力提升速度,已經很是驚人了。
沒人會去打擾此時的主上,畢竟主上不光是為自己在練功,而是為所有魔王在練功。
瞎子去了遠一點的地方坐下來開始翻閱從滁州城裡弄來的卷宗,裡面記載著不少乾國朝堂的事情。
一個士兵蹲在瞎子旁邊,時不時地將熱水遞送過去。
樊力和薛三在一起,倆人開始在四周遊逛,找那種小洞,看看能不能挖出冬眠的蛇。
阿銘和梁程坐在一起,
水囊,阿銘喝一口,就遞給梁程喝一口。
兩人誰都沒說話,只是任憑冬日的寒風吹拂著額前的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