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對於這一幕,對於部下的生死,李富勝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甚至嘴角還露出了一抹笑意,他伸手摸了摸胯下貔獸的毛髮,
似乎又來了興致,問道:
“看出什麼來了?”
梁程很平靜地回答道:
“正對我們前方的這座軍陣,最為穩固,陣形沒有動盪,反擊時機也拿捏得很好。
後頭的兩個軍陣,西側的那座軍陣還好,士卒雖慌卻不亂。
唯獨東側的那座軍陣,陣形明顯被壓縮,陣中央弓弩手還擊凌亂且無律。
三個軍陣,三種層次,這支乾軍不是獨立的一支人馬,更像是幾家拼湊出來臨時組在一起的。”
李富勝聽完,開口道:
“那我軍接下來就從東側的那座軍陣先下口?”
梁程搖搖頭,道:
“主人教過我,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戰場之局,千變萬化,萬分詭詐。
對方乾軍主將沒有選擇在一開始強行突破,而是原地佈陣,這證明其是一名用兵謹慎的將領。
哪怕是臨時拼湊出來的軍隊,也不可能在擺出此等陣勢的同時,留一個這般明顯的破綻和缺口在這裡。
東側的那座軍陣內部,應該有後手。”
李富勝伸手,忽然拍了一下鄭凡的肩膀。
力道有點大,鄭凡這個八品武夫差點從馬背上被拍下來。
“鄭守備,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文武雙全,當真大才!”
“…………”鄭守備。
“侯爺果然沒看錯人,不,我覺得侯爺還看走眼了,要是侯爺知道鄭守備有這般允文允武的本事,依照侯爺的脾氣,就是和那位南侯打一架,也要把鄭守備你給搶過來。”
呵呵,呵呵……
鄭凡有些小小的臉紅,昨晚的事兒,自己其實是在打醬油,事兒都是瞎子和四娘他們在做;
剛才,都是梁程在說,自己只是在學。
作弊的人,總是會心虛的,
鄭凡開口道:
“大人謬讚了,我也只是紙上談兵罷了,紙上談兵。”
“紙上談兵,是何解?”李富勝開口問道。
“額………”鄭凡。
梁程在此時開口道:
“大人,那是我家主人親自寫的一本兵書。”
“………”鄭凡。
“兵書?嚯,那我還真感興趣了,我們武人丘八也能寫書立著,不簡單不簡單,此兵書叫什麼?”
梁程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鄭子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