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王妃,換上了素服,昨天是特殊,但實際上,他還在為亡夫戴孝的階段。
“快些吃,待會兒還得帶著下人出去將你父王安葬好。”
“母妃,外面………”
世子殿下的臉上,掛著極為清晰的慌張之色。
“外頭如何,和你有什麼關係?”
“大軍,打回來了,母妃!”
“打回來了就打回來了,打回來了你就能接過你父王的位子,當上新的福王了。”
“不是,母妃……”
“要是大軍打回來了,就說明你,你趙元年,沒那個命,也說明你母親我,也沒有這個命,既然沒這個命,那就得認命。
好好吃飯。”
“但,但阿清死了啊。”
“死了,就死了唄,你父王在的時候,就與你說過了她的身份,你不會還真對她動感情了吧?”
“那自然是沒有,只是,母妃,她畢竟是銀甲衛的探子,等大軍打回來,銀甲衛可不會相信阿清是病死的這個說法。”
“這個好辦,咱府裡不是還有你父王留下的幾個側室麼,燕人要是真敗了,等咱大乾軍隊進城時,你就把你那些個姨娘也都殺了,把你媳婦兒的屍體往她們裡頭一擺,就說是燕人暴行。
你老孃我再弄得披頭散髮一點兒,這樣子報上去,官家說不得還得可憐咱家,畢竟你父王可是在替官家宣旨的路上出的事兒,你吶,這王位肯定能保住的,還會再多拿些賞賜,活得也沒你父王活得那麼累了。”
“母妃,這………”
“遇事,得有決斷,你父王已經走了,這世上,就只剩下咱娘倆可以相依為命了,千萬別指望你外公,你外公當初要是真拿為娘當一回事兒,就不會讓為娘嫁進這福王府了。”
“母妃,兒子知道了。”
“嗯,所以,吃飯吧,下午去給你父王下葬了,總不能讓你父王一直不得安息。”
“是,母妃。”
………
滁州城的新任城守將已經將自己的部下召集了過來,足足兩千多人。
鄭凡和梁程過來時,恰好看見他們。
“呵,這是來請戰的。”鄭凡說道。
昨夜,這位新任城守將軍領著自己可以鼓譟和控制的守城卒,屠了不少權貴滿門,更是掠奪了不少財貨。
如今,在聽到“王師”靠近的訊息後,主動地將自己能操控的人馬又聚集了起來,請求隨著燕軍一起出戰。
這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先前燕軍入城時,滁州城這大幾千的守城軍,除了一開始略作抵抗之外,就很快作鳥獸散了。
但在這個時候,他們卻有了勇氣,敢和乾軍作戰。
他們的戰鬥力,自然不成樣子,但兩番對比下的勇氣,卻有著極大的變化。
一是因為他們清楚,自己已經做下了滔天的罪事,一旦乾軍將滁州城光復,他們是絕對沒有活路的,甚至在整個大乾,他們都沒有可以藏身之地。
昨晚自己爽了,也搶掠得嗨了,天亮清醒後,馬上就開始擔心拉清單了。
“此等兵卒,也就是聚一時之勇,稍稍受挫,就會崩散。”梁程說道。
“偽軍嘛,你還想有多高的要求?”
“主上說的是。”
“呵呵。”
鎮北軍甲士沒有阻攔鄭凡,鄭凡得以直接走入這個小宅子。
這只是一個一進的宅子,一進去,就看見李富勝的那頭貔獸正懶洋洋地趴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