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知道了。”
鄭凡忽然扭過頭,看向跟在自己和梁程身後的杜鵑,問道:
“杜姑娘,你說我今兒個將宰相大人的母校給踩了,他會不會怪罪於我?”
杜鵑先思索了一下“母校”這倆字的意思,隨後,回答道:
“宰相大人素有容人之量。”
“瞧瞧,瞧瞧,聽見沒有,杜鵑姑娘說了,宰相不會明面上報復我,會在背地裡玩陰的。”
“…………”杜鵑。
繼續往上走,一路上,到處都是散落在地的書冊頭巾扇子等等風雅之物。
“嘿,別動。”
鄭凡抬起手,示意跟在自己身邊的梁程和杜鵑停下腳步。
然後,鄭凡彎下腰,將前方臺階上的一塊玉佩撿了起來,估摸著應該是前面逃跑的師生哪個誰掉下來的。
“呼呼……”
放在手裡,對著玉佩吹了吹。
鄭凡扭頭對杜鵑問道:
“杜姑娘,這個,需要上交麼?”
“鄭守備若是喜歡,自可拿去。”
“謝謝。”
握著玉佩,鄭凡開始繼續往上走。
青鳴山本就不高,三人也沒走多久,就看見了上方的校舍和宿舍。
這種校舍,來到這個世界後,鄭凡還是第一次見到。
至少,在虎頭城,他是沒看見校舍存在的。
門閥政治的一個基礎就是,門閥家族,壟斷了教育,他們的家族裡有自己的族學,供自己族人進學,至於尋常人家,就真的很難了。
教育的壟斷,等於是斬斷了大部分黔首的升遷之途,這也導致了這一代燕皇哪怕有意識地在提拔寒門,卻終究難以使其成氣候。
畢竟,真正的精英,大部分還是從門閥裡出來的,他們天生就帶著門閥的烙印。
校舍外的場子上,數百名師生全都跪坐在地上,不準站起。
一開始有個中年文士似乎想要站起來喊兩句“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結果被根本聽不懂的蠻兵拿刀把直接砸掉了一口牙。
昨日,鄭凡在靖南侯面前曾說過,蠻兵對文人,天作之合,事實,也的確如此。
大部分的師生都在這裡了,但還有一些人散落在外面,不過,身手矯健的蠻兵很快將他們一個一個地逮了回來。
杜鵑拿出了名單,開始點名。
“薛楚貴,趙明陽。”
點了兩個人的名字,卻沒人站出來應聲,也不曉得是在裡面還是不在裡面。
“這兩個,是乾國人?”鄭凡開口問道。
“是。”
鄭凡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