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凡嘴巴張了張,腦海中再度浮現出了那一夜蠻族騎兵衝入輜重營營地的畫面,這一切,彷彿就發生在昨天,但實際上,距離那場夜襲結束,已經過去好一陣子了。
“回來了……回來了多少?”
“好像就兩三百人呢,所以今兒早上開始,城裡許多戶人家就開始辦喪事兒了。”
“哦,嗯,行了,你去忙吧。”
“是,主子,有事兒您吩咐。”
芳草對鄭凡微微一福,抱著東西就離開了。
鄭凡長舒一口氣,上次鎮北侯府從虎頭城裡徵發了兩三千民夫,結果能回來的,也就十分之一;
可以想象,此時虎頭城內,到底有多少家正在治喪。
而且,都是家裡的頂樑柱沒回來,哪怕是在現代,一個家庭的經濟支柱主勞力沒了,剩下的女方想要撐起一個家都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兒,更別說是當下這個環境了,相當於是這個家的天塌了。
“主上?”
四孃的聲音從鄭凡身後傳來。
“呼……嚇了我一跳。”
“奴家唐突了,但奴家剛已經喊了主上好幾聲了,是主上自己心裡在想這事兒,沒聽到哩。”
“嗯,剛剛確實在想事。”
“主上,是看上芳草了麼?”四娘忽然問道。
“唔……什麼?”
鄭凡腦回路有些跟不上四孃的運轉速度。
“是啊,主上剛剛不是看見芳草後就呆住了麼,主上,您要是想要,四娘今晚就給你安排上,讓她自己洗白白地在被窩裡等主上。”
“她不是阿銘的人麼?我聽說,她和阿銘關係挺好的。”
“是挺好的,殺父之仇呢。”
“額…………”
“再說了,阿銘不會在意這些事的,他對女人,不感興趣,只要主上您想,芳草自己肯定也是願意的。
奴家看人可是很準的,她可是個想往上爬的主兒,給她點兒機會,她指不定能當下一個武媚娘或者甄嬛。
她心裡,可能確實對阿銘有點意思,但阿銘卻毫無感覺,估摸著,以後她成功上了主上您的床,成了主母后,對阿銘是又愛又恨。
晚上,一邊想方設法討好主上您的歡心,白天,再在阿銘面前儀表端莊,看著阿銘對自己行主母禮。
然後薛三他們再在旁邊說一些風言風語,恰好傳入主上您耳朵裡,主上因此對阿銘產生了意見,專門派阿銘去執行危險的任務;
芳草會很委屈,會很痛苦,會在您面前哀怨,日漸消瘦;
您卻依舊鐵著心不搭理她,甚至會秘密命令瞎子北去處死芳草。
然後,在瞎子北動手的那天,他精神力當B超用,發現芳草肚子裡有了……”
“…………”鄭凡。
似乎是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四娘馬上揮揮手,輕輕地抽了自己幾記嘴巴,欠身道:
“奴家嘴碎了,主上莫怪。後宮劇裡的戲碼,不都是這麼來的麼,想想都令奴家激動呢,哦呵呵呵……”
鄭凡忍不住對四娘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