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六。
北滄二十萬大軍順利透過烏城,一路直逼建安都城平陽。
世人不知道烏城發生了什麼,竟然不戰而和。但是在北滄大軍透過烏城的同時,有一個傳言也隨之傳遍天下。
烏城城主風無眠娶親當日因為私會丫鬟被未過門的新婚夫人發現,新夫人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不知所蹤。
烏城城主新婚未成,仍舊孤身一人,卻從此落下個荒唐之名,一夜之間成為寡情薄倖之人的典範,再無任何女子有勇氣肖想。
傳言,風無眠已經張貼告示,說即便尋遍天下也將尋到他這位失蹤的新夫人,否則,終身不娶,以恕己過。
傳言,這位下落不明的新夫人貌若瑤池仙子,絕色傾城,天下無雙……
當這則傳言傳到皇甫宸耳中的時候,他勾唇一笑,漆黑的眸色卻冷了幾分。
沈裴楓這是何意他自然很清楚,可是,只怕他永遠也找不回他的這位下落不明的新夫人了。
大軍一路南下,只有區區六百里就兵臨南遲都城平陽城外,上官霽月卻不知道,平陽城中,等待她的將是差點兒摧毀她意志的惡毒計謀。
大雨嘩啦啦的一直下了一天都沒有停歇,天地之間,重重雨簾之外,入目之處盡是迷茫一片。
傍晚時分,雨勢稍稍減小,黑色的雲層壓得很低,伴隨著一道似要把天空生生撕裂的閃電,隨即響起一聲驚雷,感覺大地都在震動。
此時的南遲皇宮中,司徒銳一身黃袍加身,陰冷狠厲的表情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中,獰猙的像是從地獄走出來的惡魔。
“怎麼?皇上為何看上去心情如此不佳?”帳幔後響起一道慵懶低沉的男聲,聽上去似嘲諷,似輕蔑,卻莫名的讓人心頭一顫。
“北滄大軍已經快要兵臨平陽城了!你讓朕怎麼好的起來?!”司徒銳一雙陰鶩的眸子散發著邪惡的狠厲光芒,直直的望著映在帳幔上的那道黑色的身影。
“皇上這是……”頓了頓,黑影挑了挑眉毛,漫不經心的的語氣帶著一絲譏諷的味道,“怕了?”
黑影不以為然的嗤笑聲徹底激怒了已經頻臨爆發邊緣的司徒銳,他抓起一旁桌上的一個上好的白瓷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猩紅著雙眸嘶吼道:“是你一直說就算北滄大軍虎狼之師也休想攻破烏城半分。是你說,只要烏城在,朕就高枕無憂!可是,現在呢?!烏城為何不戰而降?!”
黑影沉默了片刻,忽然呵呵笑了起來,那陰冷肆意的冷笑聽上去讓人不寒而慄。
過了好大一會兒,黑影止住了笑聲,陰惻惻的聲音從帳幔後傳來:“誰說烏城是降了?!”
“不是降了又怎麼會開啟城門讓北滄大軍透過?不降為何朕的平陽城都快要保不住了?!啊?!”
“皇上問的好啊!”黑影緩緩從帳幔後走出來,現出一身黑色的披風,披風的頂兜蓋在頭上,低低的垂下,陰影遮住了他的整張臉,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到一張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的薄唇。
明明黑影什麼都沒有做,可是司徒銳看見他,陰鶩的眸子中閃過一絲不安和慌亂,剛剛還如火山爆發一般的囂張氣焰一下子便低了三分:“國師這是什麼意思?”
黑影在司徒銳跟前停下腳步,身子前傾,幾乎貼著他的臉一字一句的清晰說道:“烏城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烏羽令現世了!”
司徒銳明顯一怔,面露疑惑之色:“烏羽令是什麼?”
“烏羽令是什麼……烏羽令是什麼……”黑影默默重複著司徒銳的話,身上的散發出的氣息更為冰寒,“皇上為何不去查查你南遲皇室秘籍,看看一百年前發生了什麼,那麼皇上自然就知道烏羽令是什麼了!”
“一百年前……”司徒銳眉頭緊皺,喃喃自語,似在思考一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重大事情。
忽然他眸光驚現一片愕然之色,瞪大雙眼恐懼的看著黑影,不由得一連後退了幾步,一下子跌坐到牆角的椅子上,面色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