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之坐下來,手臂一揚,輕盈的抱出一把青色琵琶。
他倒是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我都沒叫他坐。
知之:“妖王,我的琴聲有鎮痛恢復之效果,之前我被可惡的顧姽嫿毀容,她飛灰湮滅之後,我才敢用琴聲來恢復自己容貌的。”說完他在自己手上劃了一刀,纖纖細指在琵琶上面劃弄了起來,血液滴在琴絃上,一陣清音傳來,宛如一隻夜鶯傍晚時分的疲憊,昏昏欲睡,聲音柔而委婉,半晌,節奏輕快了起來,彷彿月亮升上了天空,夜鶯在月光的迷幻中淪陷,發出婉轉的歌喉,漸漸的,音律有一種感染力,傳遍了四周,他手上的傷口居然在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在癒合,聲音戛然而止,但橫樑中彷彿還環繞這這曲子。
我體內的兩股靈力瞬間覺得融合在一起。
他的琴聲和慈航心經有異曲同工之效,都能在短時間內助受傷的人恢復法力。
這樣的妖,如果一直帶在身邊,我受傷之時他就出來彈琴,那我豈不是三界無敵?
可是剛才聽他和時悠的關係似乎沒那麼簡單。
這第五層真是藏龍臥虎,先是顧姽嫿半人半妖的體質,還有她那可怕的讀心術,再者就是這知之的修護傷害的琴聲。
“妙哉!”
知之袖口在琵琶上一拂,琴不見了,她說:“妖王,這是我們黃鱔家族特有的秘技,可助妖王調理內息,妖王剛剛吞噬顧姽嫿的妖丹,需要時間精力融合,這樣就事半功倍了,很快,妖王就可以對神界的法術免疫了。”
最後一句話讓我眼珠崩就瞪出來了,下巴咣噹砸腳面上了。
“什麼!!!”
知之似乎有些詫異我的表情,試探的問:
“妖王,之前沒有吞噬過妖丹嗎?”
我這生活在魔界底層的小妖怎麼可能還會去吞噬別人的妖丹呢,不被人吞噬算不錯了。
想不到第一次吞噬就是顧姽嫿的妖丹。
我木納的搖頭:“沒有。”
知之用手臂擋著嘴居然呵呵的嬌笑起來,“妖王第一次吞噬,不知道那是難免的,吞噬別人的妖丹後,被吞噬的妖的所有屬性都歸吞噬者所有。”
哎呦………
不得了,不得了,
讓我慢慢的消化一下,也就是說……
知之:“顧姽嫿之前用禁術得到的半人半妖的體質現在歸您所有,不過她那讀心術,我就不知道了,她呀,一向嗜血成性。不讓別人接觸她,所以大家對她瞭解也少。”
我立馬抓住知之的手:“那我會不會變成她那樣的變態,嗜血成性啊?”
知之嬌羞的瞟了一眼我的手:“不會…”
我立馬意識到我的失態,連忙放開她。
還好,還好……
我擦了一下額頭的汗。
我:“那你願意幫外面的妖去療傷嘛?”
知之:“不願意。”
她回答的乾脆,讓我連尷尬的餘地也沒有。
我:“為什麼?大家都是可憐人,你為什麼…”
知之:“每一隻妖都有自己的療傷方式,我的作用只是讓他們本身立馬恢復到原先狀態。只是這耗費我自己的靈力和血氣。那我為什麼要為了不相干的人甚至可能以後他們會奪我性命的人而去冒險呢?”
我表示理解:“嗯。非常有道理。”
我秉著八卦的心,但態度很誠懇,因為和這個知之在一起的感覺就是……沒有那種凌駕於萬人之上的感覺,她給我一種很好相處的感覺:“那……你跟時悠是啥關係啊?我絕對沒有其他意思啊,我就是好奇。”
知之:“瞧你那八卦的樣子,好吧,那本小姐就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