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讓他想起,在他小時候,姜秀秀不停在他耳邊唸叨的曾經。吳熙雨(顧墨的母親)因為爬上了顧祁(他們的父親)的床,最後再經過一系列推波助瀾的手段,成功上位。
他形天創,這一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這樣的人。
在這世上,所有的人做自己要去做的事情的時候,都會有這樣那樣的理由為自己開脫或是辯解。誰又能以自身的標準去準確的評判別人對錯如米呢?
“你說的這兩個條件,第一個我已經做到了。至於第二個,你說過會給我兩天時間讓我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我不會食言的,你放心,等我辦完我要辦的事情,我就會去投案自首。不過我希望你也能說到做到,一定要保證姜之燁安全無恙。”
“好。”
“姜之燁,按照我和你哥的約定,我派人送你回瑞士。”
處理完形天創的事情,顧墨需要解決的一個大麻煩就已經完成了。也算是為這無聊的日子裡找一點樂趣,他對這個名義上的弟弟還有一點好奇,這倒也算是個有本事的人。
“你把我哥怎麼了?”聽到自己安全的訊息,姜之燁的第一反應並不是高興和喜悅,腫成一條縫的眼睛還在強撐著,透露出凌厲的光直直看向此時一臉笑意的顧墨。
“沒什麼,我只是讓他得到了應有的報應而已。”顧墨端正的坐在沙發上,支援下巴,一臉興味的看著姜之燁。
“呵,你這個大壞人,有什麼資格說讓我哥哥得到報應?況且,我哥哥他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他是最好的人,他不會做壞事的。”
姜之燁滿臉倔強,一副別裝了,我早已看透你那骯髒齷齪心思的高冷模樣,只是配上他那因為哭泣腫的像核桃一樣的眼睛,只叫人覺得好笑。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顧墨眉頭微挑,他好像有些明白了,為什麼形天創會無條件的保護姜之燁,因為他會給予他相同的無條件的信任,與依賴。
想來這樣的感覺還是很美好的,畢竟在這世界上,能有一個讓你放心將後背交給他的人,的確稱得上是一件幸事。難怪向形天創那樣冷心冷肺的人,也捨不得拋開。
其實啊,像他們這樣常年遊走於黑暗人性邊緣的人,最無法拒絕的,便是這樣純粹的光亮與溫暖。
“你什麼意思?”姜之燁小心翼翼的地抱緊自己,眼前這個人詭計多端,幾乎和他的哥哥一樣聰明,他一定要謹慎小心為上。
按照計劃,昨天他原本已經在機場候機了,結果他哥哥的助理陳列突然打電話來告訴他說,接到訊息有人要綁架他去威脅形天創,他已經安排好人來接應他,馬上就帶她離開機場這個危險的地方。
不得不說,顧墨走的這一步棋十分巧妙,若是他當時換一個人通知姜之燁,他都不會那麼毫無保留的去相信。
可顧墨安排的人偏偏就是陳列,這個形天創曾經對姜之燁說過,對自己最忠心,讓他可以放心大膽去相信的助手。
當時姜之燁突然聽到這個訊息,立馬就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接著他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站起身來,依照陳列的指示,找到了接頭人。上車之後,他還沒來得及放鬆一下,突然間就感覺後脖子一陣刺痛,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姜之燁再醒過來的時候,他眼前只有一盞昏黃的燈,陰暗逼仄,帶著一股淡淡的潮溼味,若他猜得沒錯的話,這應該是地下室。
這時候的姜之燁還沒有完全失掉分寸,他試探性的動都動手腳。卻帶到鏈條的聲音,嘩啦嘩啦的聲響一瞬間就佈滿了整個狹小的房間。
“你醒了。”
伴隨著一道清冷的說話聲,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道刺目的光亮,姜之燁不適地閉了閉眼睛,這個聲音,他好像在哪裡聽過。
等姜之燁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見的就是顧墨那張帶笑的臉,這一瞬間他的瞳孔微微縮了縮,以前他一直都是隻在哥哥那裡,看到過關於他的訊息,如此正面直接的接觸倒還是第一次。
“你,你是誰?為什麼要抓我?”穩住心神,姜之燁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意圖迷惑面前的男人。因為按照實際情況說來的話,他確實是沒有見過顧墨的。
“既然你不知道我,那我就先做個自我介紹吧。”見姜之燁這副糊塗的模樣,顧墨也不點破他,反倒是極有耐心的,十分認真的向他做著自我介紹。
“我叫顧墨,是你哥哥,形天創謀劃多年想要扳倒的人。”說到是你哥哥這句話的時候,顧墨的聲音有過一瞬間的停頓。讓姜之燁恍然間以為,他是在說,他是自己的哥哥。
“你胡說,我和我哥哥根本就不認識你,怎麼會有什麼謀劃多年還要扳倒你這樣的事情。”姜之燁記得形天創曾經跟自己說過,如果有一天被顧墨抓住了,一定要極力撇清自己與他的關係。一定要立場堅定的說自己與他的計劃毫無關係,毫不知情。
“好了,小子,別裝了,我什麼都知道了。”畢竟是時間有限,顧墨過了此生唯一一把逗弄弟弟的癮,便面色一沉開始說起正事來。
“你和你哥哥的母親,是叫姜秀秀沒錯吧?”
姜之燁愣愣的點了點頭,這個他還真沒有辦法否認,畢竟他再怎麼裝傻,也不可能說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叫什麼名字呀?
“那你和你哥哥的父親,是叫顧祁沒錯吧?”
“沒錯。”姜之燁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開始冒了出來,別的東西他都可以否認,這兩個他確實無法否認,想了想,他又補充道:“是又怎麼樣?這和你抓我到這裡來有什麼關係?”
“嗯,既然你說你不知道,那我就向你普及一下好了,你的父親顧祁,也就是我的生父。而在當年,你哥哥甚至比我還要稍大一些,我並不覺得姜秀秀會什麼事情都不告訴他。”
顧墨聲音冷冷清清的,其中卻帶著一股肯定的味道。畢竟當年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形天創與他同齡,姜秀秀又是那樣一個性子,怎麼可能忍得住不向人傾訴呢?而自己陡然間多了一個爸爸,他難道會是傻子嗎?
“可是我確實不知道,你抓我也沒用,我和形天創雖然是親兄弟,但只是我單方面的依賴他,他可不怎麼在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