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儒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是酒店房間的天花板,他做了一個夢,夢到回到羅德島的第一天,被嘉維爾下藥放倒,在醫務室裡和安賽爾一起吃夜宵。
他翻身起來,茶几上的食物消失了大半,只剩下很少的一部分,薩卡茲姑娘吃過東西后,將殘渣收拾乾淨,躲在衣櫃裡睡覺。
“還行,知道給我留一些。”
忍不住輕聲笑了笑,周金儒捏著下巴走進衛生間,站在鏡子前用小刀刮鬍子。
作為一名成年男性,整理鬍鬚是必修課之一。
當他走出衛生間時,發現阿比蓋爾已經從衣櫃裡出來了。
“睡醒了?”
在那麼狹窄的空間裡睡覺,不舒服是肯定的。
“嗯。”
一直和他不對付的姑娘嗯了一聲,低著頭,她那一頭淡金色長髮亂糟糟的,已經很多天沒有好好打理過了。
周金儒指著衛生間:“你現在就去洗漱乾淨,等一下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時間很緊,不要浪費。”
薩卡茲姑娘張了張嘴,在心底發出無聲的嘆息,認命的走進衛生間。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男人要幫自己。
鏡子裡的她臉色很差,很多天以來都在焦慮和恐慌中渡過,即便天生麗質也會變得格外難看,尤其是那一頭漂亮的長頭髮,已經乾枯粗糙,就像曬乾的稻草一樣。
……
“你今年多大?”
“十七……十六。”
周金儒默默在心底將年齡縮減到十四,這姑娘比阿米婭差不多大,天生一副好皮囊,尤其是那一頭漂亮的淡金色長髮,更是加分項。
他又問道:“這麼小就去蛋糕店當學徒?”
“爸爸說女孩子上學沒什麼用,而且薩卡茲學校的畢業證書很少能找到工作。”
“高譚的學校不讓你們正常入學?”
阿比蓋爾的雙手擺在膝蓋上,一副認真聽話的乖寶寶模樣:“高譚的老師和同學都不喜歡我們,與其被欺負,還不如在同胞們的社群學校上學,但後來,即便有人能從大學畢業,也沒辦法正常獲得工作,大家都很沮喪。”
周金儒揉著額頭,高譚人疊BUFF的功力比他想的還要高。
“你在隔離區有認識的人嗎?”
“有,爸爸媽媽,鄰居的叔叔,還有一些以前的同學,大家都在那裡。”
說到這裡,阿比蓋爾鼓起勇氣,問出藏在心底很久的問題:“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不是在幫你,你出現在我的房間,只是運氣問題,我不在乎誰坐在這裡,我要幫的是薩卡茲人,而不是某個單獨的個體。”
阿比蓋爾聽不懂,但她覺得應該不差,這個男人是好人。
周金儒也不認為一個輟學後打工的少女能明白自己的話,他接著問道:“你除了在蛋糕店當學徒,還會做什麼?”
“我……”
她好像什麼都不會,如果要家政人員,高譚有的是業務水平不錯的,可這麼一想,少女就開始起雞皮疙瘩,難道自己想錯了,這傢伙另有企圖?
然而周金儒根本不在乎她想什麼,淡淡道:“我是一名醫生,我需要一個助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一個助手,我只要你幫我提箱子。”
助手?
阿比蓋爾發現自己想多了,而且還錯得離譜,頓時羞愧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