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跟前,這裡是山坡的最高處,已經有五六個士兵在那裡幹活,那隊長鞭子一揮,道:“這是三軍帥旗,三炷香之內要立在這裡,每耽誤一炷香,就鞭笞十下!”
眾人答應一聲,各自加快速度,那隊長給肇駒和兀離坦分配任務,他們兩個不會立旗杆,只能挖土打下手,肇駒幹得憤恨不已,兀離坦看到肇駒手上流血,不由驚道:“你剛才受傷了?”
肇駒嗯了一聲,他右手前幾天被古裡溫劃了一刀,剛才用力傷口又崩裂。
一個士兵道:“喂,你知道不,野樂長奴投降了,我們在這裡集結大軍,這是要打誰呀?”
“聽說是去打一個姓李的,不知道是誰。”
兀離坦一驚,問道:“野樂長奴投降了,什麼時候?”他心裡有些惱怒,野樂長奴自己都投降了,還不許他們這些小部落投降。
那士兵瞥了一眼肇駒。
“就是昨天下午,野樂長奴親自跑到南津城,向我們大汗投降,大鳥國已經沒有了!”
“那,那幽前十六州呢?”
“昨天立成將軍傳來捷報,幽州起內訌,他們的守將已被部下殺了,所以現在幽前十六州是我們大京國的!”
肇駒呆愣在當場,大崋國費盡心機想要得到幽前十六州,想不到現在輕而易舉落在大京國手裡,想來對涿州屠城、警告小部落不要投降的並不是野樂長奴,而是大京國欲擒故縱用的詭計。
兀離坦道:“野樂長奴已經投降,野樂顏汐逃得不知所終,那豈不是仗已打完,大汗要好好來統治大草原了?”
那士兵笑道:“希望這樣吧。”
邊上一個士兵不屑地道:“你們兩個都沒見識,打下南津有什麼意思,根本沒東西搶,要打就打大崋,他們不但錢多,還有大把美女!”
肇駒嚇了一跳。
“大京國不是和大崋結盟了嗎,他們好端端的,幹嗎去打他們?”
“結盟算個屁啊,誰叫他們有錢,有錢有美女就該打!”
“就是——”
兀離坦也附和了一聲。
肇駒有些無語,他心裡暗暗祈禱,希望兩位哥哥能夠早有預料,早做準備。
那巨大的旗杆一直到第四炷香燒完才立起來,肇駒這時也腰痠背痛,手腳疼痛。
那隊長拎著鞭子走過來,喝道:“軍令如山,你們耽誤了時間,每人鞭笞二十!”
幹活計程車兵聽了,搖搖頭,卻沒人辯解,他們面朝旗杆站成一排,將屁股撅起來。
那隊長看到肇駒和兀離坦站在邊上,好像沒有聽到訓話,不由大怒,喝道:“你們兩個,站到一起去!”
肇駒按捺不住,怒道:“我們又不是你計程車兵,我們是來遞交降書降表的,代表一個部落,幫你們做事已經過分,憑什麼懲罰我們!”
那隊長大怒,騰騰幾步衝到肇駒面前,鞭子一指,怒罵起來。
“呸,你們兩個降人,下賤的貨色,居然敢不服管教,這以後投降過來還會服從差遣嗎,信不信老子一聲令下,剷平你們部落!”
兀離坦忙去拉肇駒。
“是我們做得不好,挨幾鞭子沒事、沒事!”
“不行,這個理一定要講,以前是野樂顏汐欺壓我們弱小的部落,現在萬焱大汗來了又一樣,你要大家怎麼服氣,怎麼跟他幹,你這是敗壞大可汗的名聲,我要向他稟告,請他講道理!”
那隊長鬥嘴怎麼鬥得過肇駒,頓時張口結舌,他忽然刷地一鞭抽下。
“小子,你嘴巴挺能說是吧,你以為告狀我就怕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