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些擔憂。
“爹爹,郜太尉和林誠勇素來不對付,我們現在應該小心林誠勇和東平親王聯手!”
司空滿哼了聲。
“東平親王那裡,爹爹探過他口風,此人膽小,絕不敢輕易趟渾水,我倒擔心姓郜的和姓林的暗中勾結,幸好那老傢伙和親去了!”
“不錯,所以你一定要抓緊時間,現在林誠勇和東平親王聯手爹還不怕,一旦姓郜的回來,局勢就難以掌控!”
現在大風城的禁軍分為三支,第一支是司空滿的禁軍侍衛,第二支是郜太尉的禁軍步兵,第三支是林誠勇的禁軍騎兵,騎兵戰力最強,但人數最少,此外,司空滿還掌控皇城司,郜太尉掌控大理寺。
“爹,您不用太擔心,仝公公已死,女兒已安排趙華文拿著聖旨去幷州收回兵符大權,並封他為鎮國大將軍!”
“什麼,這麼重大的事,你,你怎麼不跟爹商量,爹來之前,準備讓禁軍總管邢江去幷州,我現在進宮,就是來拿聖旨的!”
司空滿差點跳起來。
皇后也有些慌張。
“邢總管最近身子不適沒進宮,女兒昨晚突然接到飛鴿傳書,趙將軍正好輪值,所以叫他連夜動身趕去幷州,女兒今天正要向您稟告此事。”
本來仝公公和肇駒出事的時間不分前後,但幷州的官員不敢上報,他們第一次只報了肇駒和郜太尉失去聯絡,直到昨天才發來訊息,確認大帥已死。
“趙華文一個御前都統制,怎麼可能勝任幷州兵馬大元帥?”
“女兒已封他為鎮國大將軍,給他下的旨意是,拿回兵符,率一萬騎兵火速回京,到時候大風城就全掌握在我們手上,就算郜太尉回來,他們三個加起來也沒用!”
司空滿沉吟片刻,道:“女兒啊,你這是一步險棋,如此性命攸關之事,交給趙華文一個局外人,可靠麼,萬一趙華文是東漢董卓,他進了京,你拿什麼來控制他?”
皇后怔了一怔。
“爹,趙家也是世代為官,他父親是從同知樞密院事退下去的,這人為人機靈,而且他一直找機會向我表示效忠,昨天我詢問時,他當即發下毒誓,絕不背叛司空家。”
“不行,你一定要拿住他的把柄,爹等下出去,會命人把趙府監視起來,決不能讓他家人邁出大風城一步,一旦此人進了城,那就不是他聽你指揮,而是我們都要聽他指揮,所以他這枚棋子只能起到威懾作用!”
“是,爹爹,還是您思慮周全!”
“還有,趙華文要是真的帶大軍回來,讓他離城三十里駐紮,絕不可放他帶大軍進城,只要趙將軍聽話,林誠勇和東平親王就能震懾住!”
肇真聽他們說的完全是自己看不見的東西,不由心裡發毛,皇后和司空滿早就佈局,但別人根本到不了這樣的高度,後宮嬪妃們鬥得你死我活,其實只有爭寵一條,沒有外力的支援,很難成事。
接下來,司空滿和皇后說的是一些細節。
玄靈拉著肇真離開通風管,低聲道:“皇后暫時不會對你下手,朕估計,她會責問你來看父皇的理由,你怎麼說?”
肇真想了想。
“兒臣絕不會說是來送解藥的。”
“那你說什麼?”
“兒臣思念心切,想見父皇一面,僅此而已。”
“不行,這個說不通,你若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那女人一定不會相信!”
“不信就不信,反正她扶我上去也是打算廢的。”
玄靈看著肇真,問道:“皇后說你昨天去見靜貴儀和惠妃,你為什麼要救端妃?”
“因為兒臣在宮裡真正能相信的,除了母妃,就只有端妃,是端妃給兒臣和母妃牽的線,不然我們不知何時才能見面。”
當下肇真把自己託付端妃,他和母妃第一次見面之事說了。
“好,朕告訴你,皇后不好騙,你不如跟她實話實說,端妃是幫過你,你感激過她,想找人給她送點吃的,而你要見朕,是受了元妃之託,元妃想知道朕的狀況!”
肇真頓時愕然。
“我跟元妃有什麼交道打,而且她也沒有跟我說過,我怎能憑白誣陷她?”
“在宮裡,元妃是朕最看不透的嬪妃,每次有什麼事,她都可以置身事外,而且皇后對她也十分忌憚,現在你把水攪渾,皇后不會去跟元妃對質,只會加緊防範,暗中下手,這樣你就能暫時對付過去!”
肇真覺得父皇好像不喜歡元妃,因為這個緣故,父皇對碁王也是忽冷忽熱,不像對太子那麼親。
其實玄靈是有點不喜歡碁王,因為他覺得肇樞長得不像自己。
肇真並不知道這些,他忍不住問道:“這,這豈不是害了元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