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們這裡可是大崋,不是大鳥,也不是您的西春。”
“歐陽老兒,你這是看不起我們番外的人,嫌我們沒文化!”
李大昊吹鬍子瞪眼,一副要打架的模樣。
“王爺多慮,老夫隨便一說,您莫當真。”
玥兒看著司空復,覺得他眼中有隱隱的敵意,不由暗暗提防,但她並未膽怯,只微微一笑。
“本公子來提問,看你等見識深淺,在場嘉賓,也可做做評判。”
司空復這麼說,是把看熱鬧的嘉賓也拉進來,其實他並不在乎祝婆婆的人情,小花魁本身倒是有點意思。
“前兩場都是你獲勝,這一題就從你這裡開始吧。”
司空復指著玥兒微微笑道。
“是,請公子提問。”
“古詩文中,你對用典和典實怎麼看?”
李大昊一聽,撇撇嘴,這個問題他一點意見都沒有,根本不知從哪裡回答,但史詩琴卻眼前一亮,歐陽牧則是呵呵一笑。
玥兒想了想,這幾天老師跟她講了不少的詩文賞析,也算有點領悟,便道:“用典,就是以典故說事,典實,就是典故的真實,玥兒以為,詩文應有理有據,有典有實,是為佳作。”
司空復淡淡一笑,搖搖頭,語帶譏諷道:“玥兒小姐,這人人都知道的意見,你說來何益,倘若這次小花魁最後是你,那本公子也只能一聲嘆息了。”
玥兒心裡不悅,道:“用典當然要真實,要有理有據,甚至需要考證,這哪裡錯了?”
司空覆露出不屑之色,道:“姑娘不問尚好,這一問就落了下乘,本公子禁不住要懷疑,姑娘剛才兩場是否乃是運氣?”
此言一出,曹公子臉上頓時出現不悅,司空復這小子也太歹毒了,僅憑這麼簡單的一問,就否定玥兒姑娘前兩場的勝利,簡直是居心叵測。
歐陽牧也覺得過了,玥兒雖然沒有自己的觀點,但她並沒說錯,只能說見識不深,不至於都是下乘。
要是面對柳二爺、百里光之流,玥兒會直接反問,但此刻是小花魁比試,所以忍了忍,道:“玥兒願聞公子高見。”
司空復不再看玥兒,而是對其他三女道:“你們可有要說的?”
慕容七兒和朱梓怡都覺得自己的觀點還沒找到新意,一時思索不言。
司空復看著慕容七兒,祝婆婆心裡明白這是個機會,暗罵:“你怎麼不說話!”
史詩琴卻舉手道:“琴兒有話說。”
“好,琴姑娘你來講講。”
“琴兒以為,古詩文用典,不必真實。”
“哦,這是為何?”
“拘泥於典故,會束縛自己的才思,蘇學士曾有文《刑賞忠厚之至論》,其中用了皋陶和堯的典故,陶曰殺之三,堯曰宥之三,讓人明白皋陶的執法嚴和堯的寬仁,但其實這個典故,蘇學士說他是想當然爾,並無史籍記載,是以琴兒私以為,詩文中,典故不一定非要典實,軼聞野史、傳說神話皆可入典。”
司空復連連點頭,對玥兒道:“不錯,這才是自己的觀點,無關對錯,但要說出自己的見解。”接下來他又提了兩問,都是關於詩文方面的論述。
這兩問,史詩琴的表現上佳,但她說話的聲音實在不好聽,李大昊本來對這樣的提問沒興趣,現在更是昏昏欲睡。
玥兒沒開口,她知道只要說出自己觀點,就可能遭到司空復的恥笑,他既然針對自己,那她說什麼都沒用。
司空復看到四女桌上只有玥兒面前無琴,便道:“本公子已提問完,最後請四位姑娘用一段琴音來表述一下心情,這也算考一下你們的技藝。”他這一問雖然只一題,卻是涉獵頗廣,儼然出了三題。
彈琴是史詩琴擅長,她覺得這一問自己已經勝定。
李大昊狠狠瞪了那書記員一眼,又叫道:“怎麼能只彈琴,要一邊彈,一邊唱,這才能顯出小花魁的漂亮來!”
“王爺這個提議高明,不過,不是顯出漂亮,而是顯出小花魁的風采。”
曹公子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