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了吉日,周水田僱了僕人,抬著禮物,和李昌吉到了吳家。
禮物這些都是周水田出的錢,他也順便為李昌吉做了一身衣服。
雖然周水田自稱自己一家乃是農民,但是李昌吉知道周水田家世不凡,周水田既然不願意說,李昌吉也不多問。
這人靠衣裝,李昌吉經過一番打扮,倒也是有幾分清秀。
吳家姑娘出來之後,李昌吉唱了催妝詩,然後親自為吳家姑娘畫了眉。
接下來就是行禮,等到文定結束之後,吳家姑娘回到房中,李昌吉和吳家這邊的客人交談。
這些客人不少也是曾經來這裡求過親的,被吳秀才拒絕了,在他們聽說,李昌吉憑藉一篇文章,就獲得了吳秀才的青睞,心中自然不服氣了。
李昌吉走過來敬酒的時候,一人說大家都是讀書人,這如此盛事,自然要吟詠一番,這才算有趣。
李昌吉自然沒有拒絕,這時文通了,詩詞歌賦自然也就簡單了。
其中一個舉人看著大廳之中畫著墨梅圖,笑著說:“那我就以這墨梅為吟詠。”
舉人說著,搜腸刮肚,吟了出來:“半張白紙種烏梅,若然一火即成灰。美人慾插花難採,滿壁柴枝掃不開。”
做完這一首詩,舉人笑著說:“這烏者,黑也,黑者,墨也。烏梅亦可是墨梅。”
旁邊的人,自然誇讚舉人巧思,寫了這麼一首好詩。
這一首詩差點沒有將李昌吉給笑死,如此一首打油詩,也可以算是好詩。
舉人看著李昌吉說:“不知道李相公,是否能做呢?”
“墨濺枝頭染素梅,芬芳豈復待吹灰。無香有色生如寄,雨雪朝朝蕊倦開。”
李昌吉步舉人的韻,將他原句給改動一番,頓時增色了不少。
“巴人俚句,見笑於大方之家了。”
李昌吉這話沒有說主語,好似自我謙虛,又好想是嘲笑那個舉人,舉人聽了之後,羞愧的地下了頭,不敢在言什麼。
接下來有人也是來挑戰,或是辭賦,或是有詩詞,李昌吉都應對得體。
最後到了對子,這個出對的人可不簡單,乃是盧牙。
原來是隴右府的知府調走了之後,就辭退了盧牙,盧牙寫信給陳天民,陳天民當年是念在他幫忙的份上,才照顧了盧牙,如今過了這麼多年,別說外人了,就算親兄弟,交情也淡了。
陳天民連回信都沒有,盧牙沒有辦法,最後還是張祖望說自己一個遠方表親在豐城,讓盧牙去豐城謀生。
盧牙原本還以為張祖望是一個好人,沒有想到這個遠方表親只不過一個幌子,張祖望這些年倒是受了不少盧牙的氣,這盧牙失去權勢之後,就故意整治他一番,讓他千里白奔波。
到了豐城,盧牙也沒有多少盤纏,幸好他巴結人那一套還在,到時候巴結上了一群附庸風雅的少爺,因此今天也到了席間。
盧牙心想自己的對子,除了在林冰梅那裡吃虧過,還沒有遇到對手,這李昌吉,年紀輕輕怎麼可能是自己對手。
於是盧牙除出了一個上聯說:“蟬以翼鳴不啻若自其口出。”
李昌吉不由一笑,立馬對了下聯:“龍將角聽謂其不足於耳歟。”
盧牙見李昌吉對的這麼快,心中暗歎,難道今天的真的遇到對手了。
盧牙想了想,拿出了自己新擬的一個絕對:“方丈四方方四丈南北東西。”
盧牙說完,得意的搖著扇子,認為李昌吉一時間沒有辦法對出來,李昌吉笑了一下,對著盧牙說:“盧相公,你這個對子,怎麼反而簡單了。”
“是嗎?若是簡單的話,那麼你就對出來呀。”
李昌吉笑著說:“試場三試試三場經賦論策。”
盧牙聽到這個對子,面如土灰,這下聯反而比上聯更加工整,這讓盧牙更加丟面子。
李昌吉也不是什麼謙謙君子,對著盧牙說:“盧相公,我這裡倒是有一個上聯,不知道是否能請你對上一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