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廣牧經常到張家去,是因為張家的姑娘常常換新,讓他感到新鮮了。
至於這玩葉子牌輸了,戈廣牧也沒有在乎,每日不過四五兩銀子,有時候還會賺上一點點。
戈廣牧沒有記賬,但是張祖望卻天天記著賬,到了六月初六,張祖望請來了盧牙,也請了戈廣牧來。
這到了張祖望的家中,戈廣牧見到盧牙,不由有一些吃驚,這些時日,他都忘記這個債主了,他不知道張祖望為什麼找了盧牙前來。
張祖望見戈廣牧遲疑的樣子,拉著戈廣牧,到了客廳上,讓戈廣牧坐下,對著戈廣牧說:“這一次找你前來,是想和戈相公算你一筆賬的。”
“不知道什麼賬,這我可沒有在這裡欠過什麼錢。”
戈廣牧每次玩牌,都是將帶來的銀子給用完了,就算結束了。
“當然不是那個,只是戈相公,你在這裡吃用,還有玩耍的錢,戈相公好像從來沒有開過。”
張祖望說到這裡,盧牙對著戈廣牧說:“這個張老爺知道戈相公不懂這些,也不好提,只不過這欠的有些多了,只好叨擾了。”
戈廣牧知道這個要付錢的,只是張祖望沒有談,他就沒有在乎。
這如今張祖望要了,他只好詢問是多少錢。
“一百六十吊錢,賬本就在這裡,戈相公你請看。”
戈廣牧接過賬本,他匆忙看了一下,然後就將賬本還給了張祖望。
“至於玩牌的錢,那官府管不上,但是這飯錢,官府還是能夠管的,而且戈相公你才娶了妻子,若是你親家知道了這件事,你認為他會怎麼想呢?”
戈廣牧已經賴過一次了,這一次怎麼也不好賴了,他於是只能簽了名,離開這裡。
這因為置辦婚禮,他將錢放在了張氏那裡,若是張氏對於禮物不滿意,也好方便立馬用現錢去買。
結婚之後,這錢自然到了孔理央手中,由孔理央來掌管,戈廣牧拿幾兩銀子倒是好辦,但是這一百六十兩銀子,無論如何,他都不好開口。
他想到了收租,不過這個念頭才起來,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件事一直是王忠來辦的,外加他臉皮還薄,自然不能去。
想來想去,他想到了自己那個表弟。
這到了張家的鋪子,他一打聽,張慶家前去豐城去了,暫時不在這裡。
戈廣牧離開的時候,恰好遇到了李公子騎著馬到來,李公子見到戈廣牧,連忙笑著說:“這不是二弟嗎?好久不見,來來,去我家坐坐。”
戈廣牧想到了李公子這人也懂這個,於是跟在李公子後面,前去李府。
到了李府,雙方坐下之後,李公子對著戈廣牧說:“你是怎麼的,愁眉苦臉。”
“這件事不急,這麼熱的天,大哥,你是從哪裡來的。”
“從林學正那裡來了,我那曾祖父,曾經在林文正公下面當差,所以我去拜訪了這位學正。”
戈廣牧不知道這件事,也沒有在意,李公子笑著說:“當然我也沒有忘記二弟,我在林學正面前誇讚你,林學正似乎有讓你入學的心思。過幾日,我再去吹吹風,爭取讓二弟你入學。”
戈廣牧連忙謝過李公子的好意,李公子詢問戈廣牧這是在愁什麼、
戈廣牧將自己的為難說了出來,李公子聽了之後,眉頭一皺,對著戈廣牧說:“原來是這麼一件小事,這都是小事,包在我的身上。”
戈廣牧詢問李公子準備怎麼辦,李公子笑著說:“明天你來我家就知道了,二弟,難道你大哥,還會坑了你這個兄弟嗎?”
見李公子如此的豪爽,戈廣牧也就放心了。
翌日,戈廣牧到了李公子這裡,這時候張祖望、張志述、盧牙都來了。
他們用了膳之後,自然開始了吆五喝六,和那骨牌葉子牌稱兄道弟了。
一天下來,張祖望輸了九十兩。
這會輸,第一就是因為他沒有準備,這不能出千,只能憑藉真本事。
第二是因為是因為盧牙這個夥伴也屢屢和他作對,寧願他們兩個都輸,就是不要他要贏。
至於張志述,張祖望打了幾次眼色,這張志述都如同沒有察覺一樣。
天時地利人和他都不佔,這自然是輸多贏少。
張祖望也不願意再玩下去,這時候李公子也沒有為難,對著張祖望說:“明天叫你的王二柱來這裡,取走五十兩銀子,這四十兩是我替我這二弟還的,還有十兩是我送給他彩頭,至於還有二十兩,就算抽頭和茶水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