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了十多天,都沒有遇見那兩位仙人,林泉心中奇怪,既然這有心人故意引人來,但是為什麼到現在,這些人還沒有出現呢?
林泉雖然想不明白,但現在也只能在這裡等,到時候真的遇不到,也算對聖人有一個交代了。
五月初,林泉他們還是沒有到仙人,於是就下山去了,林泉告訴護衛,自己要去辦一件事。
護衛也沒有多問,林泉徑直到了那個地方。
回到石洞之中,正好是五月初五,林泉看著牆上最早刻的已經被灰塵給遮蔽,不由心中嘆息一聲。
這時間慢慢推移,五月十五的月圓很快就到了,林泉躺在原來的地方,看天上逐漸升起的圓月,唸了那首知名的詞。
辛苦最憐天上月,一昔如環,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
無那塵緣容易絕,燕子依然,軟踏簾鉤悅,唱罷秋墳愁未歇,春叢認取雙棲蝶。”
林泉不由唱了起來,最後他唯有感嘆,一昔如環,昔昔都成玦。
林泉唱到最後,突然背後有了響動,林泉不由轉身看了過去。
一眼萬年。
那熟悉的紅衣服,略顯滄桑的臉,眉目已久,只是氣質早就不如同從前。
以前的唐賽兒神采飛揚,如今她,眉間藏著深深的憂愁,好似有千斤重擔壓在她的身上。
林泉站起身來,向唐賽兒走了過去,唐賽兒打量眼前這個人,想要找回劉思永的容貌。
可惜卻怎麼也找不到了,碧玉簪,鎏金冠,一身華衣,神采燁如神人。
她喃喃開口說:“你,你……”
唐賽兒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林泉也停下腳步,對著唐賽兒說:“不錯,我如今叫林泉了。”
林泉。”
唐賽兒嘴裡輕聲念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虞朝新貴,破兩公國,滅諸侯聯軍,林泉的名字從西戎也傳到南國。
唐賽兒也想過,這個林泉到底是何須人物,在她回來之後,見到牆壁上的留字的時候,不敢相信,但是心中明白,林泉也只有是他了。
林泉,文泉閣大學士,天策府參事,十三經集註總裁官,天官府小冢宰,少傅加銜,智勇之侯。”
林泉點點頭,唐賽兒苦澀的一笑,繼續說:“林泉,林泉,你果然天生不凡,註定了官路亨通。”
林泉不知道唐賽兒到底是何種心境,只是對著唐賽兒說:“白雲蒼狗,世事變換,你我不過註定只能當一枚棋子,任由他人驅使。”
唐賽兒看著林泉,輕咬下嘴唇說:“林泉,你為什麼還沒有功力復原,以你三個妻子的內力,要助你恢復修為,三陰匯陽,也不是難事。”
芷蘭,我的心意你難道還不清楚嗎?你我之間共生死,同患難。”
林泉走上前,握著唐賽兒的手,對著唐賽兒說:“芷蘭,既然你回來了,那麼就不要再離開了。”
你不怕我連累你。”
在二關的時候,我就沒有怕過,如今我依然如此,劉思永可以為你而死,而我林泉也可以。事實能改變很多,但是便不了我對你的真心。”
唐賽兒聽著林泉這麼說,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她對著林泉說:“可惜,我始終不能和你在一起,如今,還有數萬教眾,他們等待著。”
十多年了,芷蘭,你還沒有明白嗎?如今天命在虞,西戎諸國,哪個不是兵強馬壯,虞軍還不是屢戰屢勝,未嘗一敗,數十萬鐵騎進入他們的京師,讓尤利西斯稱臣。”
芷蘭,你們萬餘人又能如何?別說國朝的名將了,就算是我這一個書生,也能讓你們飲恨。芷蘭醒醒吧,事情有可為,不可為,如今此事已經不可為,你為何還要如此執迷不悟呢?”
唐賽兒靜靜聽著林泉說著,等林泉說完,然後對著林泉說:“放棄,若是我放棄了,我只怕夜夜難以入眠,教主將這些人交給我,無論如何,我都要完成教主遺命。”
林泉聽到這話,對著唐賽兒說:“如今葉復正在西戎籌謀立國,你,且帶著人西去,等到你們成功之後,那麼你在回來,我以性命擔保,絕不敢有人傷你分毫。”
是嗎?林學士,如今你和這個妖女糾纏不休,聖人若是知道了,只怕你不止官職不保,就連項上人頭是否還保不保的住,還兩說。”
唐經天帶著淨衣幫的人出現,林泉看著唐經天,冷笑地說:“是嗎?這件事你儘管稟告聖人,到時候,唐幫主,我們可以看看誰的項上人頭難保。”
林泉說到這裡,對著唐賽兒說:“芷蘭,我們走吧。”
想走,怕是沒有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