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見襄國公已經有了對策,就不在對此事提什麼意見了。他把自己用儒化天下的想法告訴襄國公,襄國公思索了一陣子,對著林泉說:“這倒是可行,不知道你是否已經稟告聖人了。”
林泉點點頭,告訴襄國公自己已經稟告聖人了,不知道聖人是否會答應這麼做了。
襄國公看了看林泉,笑著詢問說:“你說聖人會答應嗎?”
“屬下不敢妄自揣度聖人心意。”
“只要是有利於天下蒼生的事情,聖人都會答應,所以你也無須太過多慮,只是林泉,這件事,可沒有那麼簡單。”
林泉見襄國公意有所指,於是詢問襄國公難在什麼地方。
襄國公對林泉說:“這西戎有三個教派,這一點你是知道的,他們統治這裡接近千多年,若是儒門在這裡講學,你說他們會不會攻訐聖門。”
林泉想了想,告訴襄國公,應該沒有多大問題,儒門的學問都是世俗的,是入世的學問,這裡的教派是出世的。在中原也是如此,儒道釋三教並存,也沒有見有什麼麻煩。
“出世,林泉呀,你還是瞭解不夠多,這前些日子,這景教的人,已經來找過我了,他們希望我們能夠放棄尤利西斯,擁護君士坦丁,若是我們不願意,他們可以將帝國一分為二,西邊的歸屬君士坦丁,東邊歸屬尤利西斯。”
“大帥,你答應了?”
“還沒有,我讓教士找聖人談,我可做不了這個主,不過林泉,我這段時間詢問之下,發現西戎的水比我們想想更深。”
林泉詢問襄國公知道了什麼,襄國公給了林泉一本書,林泉開啟一看,是關於西戎這些年的一些歷史。
林泉看完之後,沉默了一陣子,然後繼續說:“這麼說來,朝廷豈不是被他們當做槍使。”
襄國公點點頭,對著林泉說:“這都怪我們對西戎瞭解不夠多,這才犯了這樣的錯誤。”
原來,這西戎的皇帝和中原的皇帝不同,中原的皇帝是萬人之上,而西戎的皇帝,卻受到了內朝的約束,基本如同傀儡,就算有作為的皇帝,也只是掌握帝都附近,至於所屬的貴族,未必會聽從他的調令。
有實權的大公,反而比皇帝更加威風。
所以就算林泉他們將尤利西斯四世送到帝都,登上帝位,也起不到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作用。
這西戎最有權威的就是掌教,三位掌教才是西戎的真正意義上的皇帝。
“這麼說來,當初我們沒有答應景教,反而是一個錯了。”林泉話說出口,然後搖搖頭說:“聖人也絕不會答應的,不過這件事倒是可以談談。”
“那麼就勞煩林監軍你了。”襄國公也真是有這個意思,林泉想了想,告訴襄國公:“大帥,景教那邊始終這樣,也不是一個辦法,小臣認為,應該兩手準備,一是和景教談好,儘可能讓他們幫助我們。二是讓尤利西斯成為我們的盟友,一個有用的盟友。”
襄國公說是,他想好了接下來的對策了。既然這位皇帝沒有實權,那麼朝廷就可以借他的命令,來討伐諸位國公,挾天子令諸侯不行,那麼就用尊王來辦事。
襄國公讓林泉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襄國公就讓林泉見了景教的一位黑衣主教。
這位主教也會官話,名叫墨丘利,墨丘利是一個一眼看上去就很和善的人。
墨丘利對著林泉行禮之後,林泉還禮,然後回敬了一句。
墨丘利一笑,雙方坐下之後,墨丘利先開口詢問:“林學士,你的博學我早有所耳聞,如今牧區都在傳聞,極東之地有一個智者來到了。”
林泉說這愧不敢當,自己學識淺薄,希望墨丘利見諒云云。
墨丘利沒有直接進入正題,反而和林泉談論起四書五經的事情來,林泉也興致勃勃的說了起來。
不過這位主教倒是沒有那些學者一樣,只是聽和問,反而不斷將其中的學問和自己經書上的比對。
最後墨丘利告訴林泉:“林學士,你們帝和我們的神,本是一體。你們信奉天帝,也就是我們的神。”
林泉沒有直接否認,他只是說可能,或許是,不過他們不談神,不談天帝,而是談理,談無極。
林泉也不想和墨丘利爭辯,他不是一個正直的人,對於錯誤就直接了當的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