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秉白沒有反駁,看了一下天色,對著林泉說:“泉弟,你還是早些休息,明天你還要回去。”
林泉說好,陳秉白如今是副將,要乾的事情可比自己這個掛名長史多多了。
不過林泉準備離開的時候,想到了一個人,天下聞名四大師爺之中的陳三陳渙然就是靈州人,自己的治事齋恰好需要這麼一位人。
林泉詢問陳秉白是否知道陳渙然的住宅,陳秉白說這個到時候,總督讓他常去拜訪,畢竟陳渙然擅長寫公文。
林泉讓陳秉白帶路,陳秉白帶他到陳渙然的住宅前,就告辭離開了。
林泉敲門之後,一個門房走出來,詢問說:“這位相公,你有什麼事情嗎?”
“小生是來拜訪你家老爺的。”
“我家老爺如今不見外客,還請這位相公離開吧。”
“那麼勞煩你轉告你家老爺,我是黃龍城那邊來的。”林泉說著,拿出一點碎銀,那個門房收下之後,連忙說著好,然後去稟告。
門房回來之後,對著林泉說:“這位公子,裡面請。”
林泉和門房到了客廳之中,陳渙然坐在那裡,看著林泉到來,起身相迎說:“這位少爺,請恕老朽失禮了。”
“無妨,陳老爺,你請坐。”
陳渙然讓林泉坐下之後,陳渙然讓僕人下去,對著林泉說:“想必這位相公姓林吧。”
“不錯。”
“既然林相公微服而來,不願意世人所知,那麼老夫就僭越了,這麼稱呼你了。”
“這樣極好,這樣極好。”林泉自然沒有意見了,林泉對著陳渙然說明了自己的來意,陳渙然聽了之後,對著林泉說:“林學士,你這個想法倒是很好,不過老夫是真的老了,想要千里跋涉到黃龍城講學,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林泉說了老當益壯一番話,陳渙然還是堅持如此,林泉見他真的不願意去,也不敢請求,只好說打擾了。
陳渙然這時候開口說:“林相公,你不遠千里而來,小老兒也不敢讓你白跑一趟,我有一個弟子,對於治民之術有些心得,小老兒可以保證,他若是去了黃龍書院,絕不會讓林相公你失望。”
林泉大喜,詢問陳渙然這人是誰,陳渙然說:“他叫做王垣,字元安,在靈州城還算有些名氣。不過如今他有一件心事尚未了去,怕是很難離開靈州城。”
“什麼心事?”
“他就一個獨子,尚未婚配,所以王垣他不願意離開。”
“那麼他這個兒子,是為什麼沒有婚配?是天生有什麼缺陷,還是過於紈絝。”
“都不是,他這個兒子叫做王慕白,字友翰,靈州城人提起他王友翰,誰不讚嘆一聲。就是因為如此,這個小子眼界高了,認為天下除了南家那姑娘,誰也配不上自己。如今因為南家姑娘許配給陳副將,整日借酒消愁。兒子如此,王垣這個老子怎麼能隨便離開。”
林泉見原本的事情突然複雜了,不由感覺到頭疼,他詢問王垣如今坐在什麼地方,自己如今這樣,只能夜中拜訪了。
“倒是不遠,不過這入夜了,林相公夜路難走,不如小老兒帶你去吧。”
林泉說著有勞,攙扶陳渙然,和陳渙然一起到附近的王垣家。
陳渙然敲門之後,一個老蒼頭走出來,看著陳渙然說:“老祖宗,你怎麼來了。”
“什麼老不老祖宗,你家老爺睡了嗎?”
“唉,少爺又在那喝悶酒,老爺氣不過,如今在書房讀書。”
“去找你們老爺來,隨便整點酒菜來,有貴客來了。”
老蒼頭連忙點點頭,陳渙然帶著林泉到了客廳,陳渙然對著林泉說:“我們這些鄉野之人,還是習慣坐在凳子上,還請林相公見諒了。”
林泉無所謂,他和陳渙然坐下之後,一會兒一箇中年文士走了進來,對著陳渙然行禮說:“老師,弟子失禮了。”
“無妨,無妨。元安呀元安,這是從黃龍城來的林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