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盜章節,明早解封。
第二天天亮,他才舒心的展了一個懶腰,然後捆上那麻繩,前往裡長家裡。
他開始寫格了,然後里長的二兒子也去城裡請衙役去了,至於大兒子暫且去休息了。
捕快中午到來,自然是好生招待,立下字據,將格取走,一件大事就算妥當了。
到了下午,和尚又開始打夜了,他實在受不了,這玩意在他看來,就是噪音,他就另外找了一個事情,去其他家搬桌子和板凳。
里長可不想徐老三家那樣窮,有的是錢招待賓客,按照大兒子的計算,這一次有五十多桌人,就算吃二輪,也要二十多張桌子和八十多根板凳,而且這是冬天了,在外面吃很冷,還有準備炭盆。
他去搬了桌子之後,就去找田員外家借炭盆,除了田員外之外,村裡稍微好一點就是烘籠,很多人冬天就靠體質硬抗過去。
這炭盆很簡單,就是一個陶器,和方硯差不多,方方正正的,中間凹進去,可以放置煤炭,也可以木材。
煤炭在前朝就已經普及了,在大戶人家也成為過冬常用之物,他聽說在大戶人家,專門有炭房,用銅管子來輸送熱氣到房間裡面,這樣房間不但不冷,反而穿厚還有一些熱。
田員外也讓人幫忙送東西過去,順便還送了一些煤給里長家,說是多年交情,這點是應該的。
他當然不好幫里長家做主,這東西收不收要里長那兩個兒子自己做主,自己先將這東西送過去就是了。
看著田員外笑眯眯的眼睛,他心中有一些好奇,田員外和知縣的事情到底如何處理了。
他知道在冬至那一天,田員外去了一趟縣城之後,就沒有在出過家,而且在那天之後,他也徹底將這個家分了,他家大部分的土地分給了自己兒子,自己留下一部分來養老。
心中雖然好奇,但是這畢竟是別人的私事,他也不在多問了。
田員外順便邀請他臘月二十一來吃殺豬飯,他點頭答應了。
將東西送到里長家裡,接下來就沒有什麼要幫忙的,大兒子這時候也醒了過來,再次道謝之後,就讓他離開了。
這打夜打了七天,在第八天才下葬,他當天早上沒有去,因為生肖不和,這邊迷信生肖相剋,一個生肖有三個相性不好生肖。如同屬雞的死了,屬龍,屬牛還有屬兔的不可以去。
他是中午去的,那時候已經擺好筵席了,因為天有點冷,炭盆裡面已經點燃了煤炭。
進入筵席前,他拿了一個小碗,到了一旁的桌子那裡,那邊煮著一鍋熱茶,一個人婦人看著他到來,連忙舀了一勺熱茶,對著他說“大牛,來,喝點熱茶暖和一下。”
他點點頭,按照梅家人的安排坐到一個桌子上,這個桌子上除了他這個年輕人,其他都是七個老人,他心中有一些不願意,在這個等級森嚴的社會,和老人坐在一桌十分痛苦。
他有一些疑惑,這個大虞朝不是一切遵從古制嗎?按照古制,應該是分席制才對。
想到農村不太適合使用分席制,他就釋然了,這大虞朝的太祖高皇帝又不是傻子,全面復古只會落得王莽的結局。
他想起課上說的,禮制只不過是封建統治階級緩解階級矛盾的一種方式,無論是新是舊,都是反動的,無益的。
閒的無聊的他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可惜沒有一會兒,就開席了。
最開始也是上的冷盤,這個大冬天,這幾個老的象徵性吃了一口就不吃了。
老人不吃了,按照規矩,他也不能在動筷,他也放下筷子,開始和這些人閒聊起來。
這些人都是梅家的人,按照輩分,最大是里長的曾祖了,最小的也是里長的叔父。他們這次來,主要是見證梅家分家的事情。
里長死的時候雖然留下遺書,但是還有一些瑣屑的事情沒有交代清楚,比如這次白事的花費是平攤還是老大多擔著一些,家裡的農具又是誰要。
老人們在聊得時候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們認為老大要讓老二,房子給老大,土地要多劃一些給老二,關於牛的事情,他們也很為難,按照里長最後的安排,這個牛是準備送給老大的,但是這些老人覺得老大有了房子,要是在得到這一頭牛的話,會鬧出矛盾。
他們準備把牛送給老二,但是老大那邊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補償。
這分家事情很難做到公平,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讓雙方勉強能夠接受就可以。
這些人在那裡談著,不時詢問他的意見,他唯唯諾諾,沒有多說什麼。
這梅家的事情,自己一個姓李的還是別瞎摻和,免得得罪人。
老人也不打算從他那裡得到什麼好建議,就在那裡談著。
菜開始慢慢上了,按照規矩,老人動筷之後,他才開始動筷,自己吃了幾口,還要給這位老人一一夾菜,表示敬意。
“這雞肉燉耙了,老人家,來來,吃一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