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坐下之後,四皇子看到那個民婦,讓民婦在右側最後面落座,然後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雖然經過江離郡主這麼一鬧,眾人心情有些不悅,但等到歌聲再起,樂聲悅耳,舞女動人,眾人心中的不快,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半個時辰之後,周知府才帶著梅總督和那位遊擊將軍到了這裡,梅總督見到四皇子,連忙行禮謝罪說:“小臣今日身體抱恙,未能前來為王爺接風,還請王爺恕罪。”
“總督大人客氣了,免禮吧。”四皇子讓梅總督起來,然後看著跪在拿的遊擊將軍,隨口詢問說:“你就是林豹。”
遊擊將軍連忙說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四皇子會特意召見自己。
四皇子看著梅總督,笑著詢問:“總督,聽說你和這林豹是親戚。”
梅總督沒有否認,告訴四皇子,這林豹是自己妹妹的兒子。
四皇子點點頭,那個民婦走出來。民婦走到大廳中央,林豹見到民婦瞬間臉色都變了,連忙低聲呵斥說:“這裡豈是一個婦道人家能來,還不速速離開這裡。”
民婦抬頭頭,一雙秀目燃燒著熊熊怒火,好像要將林豹吃下去一樣。
梅總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到這個情況,他心中暗叫不妙,詢問說:“豹兒,這是怎麼回事?”
“舅舅,這個女子就是我和你……”
林豹的話還沒有說完,梅總督就大聲打斷說:“你和這個女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沒有在你家見過。”
林豹一時愣住了,他記得自己明明和梅總督說過這件事,而且還是梅總督告訴他那個毒計的。
梅總督不等林豹多說,對著四皇子磕了三個頭,然後開口說:“王爺,這是怎麼回事呢?這個婦人莫非和王爺有關,小侄若是無意冒犯,還請王爺責罰。”
四皇子看著梅總督這個樣子,微笑地喝了一口酒,才不急不忙地說:“林豹要是得罪本藩倒是沒有什麼,本藩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給你梅大總督一個面子。不過這次是得罪了江離郡主,不止本藩,就算在場眾人都被江離郡主罵的狗血淋頭。”
聽到四皇子這話,心中明白,這件事壓不下去了。這些人肯定不會找江離郡主算賬,這被罵的怒氣肯定要發洩到林豹身上,他心念急轉,很快就有了主意。
“林豹,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從實招來。在四皇子面前,不可有半句虛假。”
林豹見自己舅舅神情嚴肅,一下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他猶豫了片刻,才開口說:“這個,這個女子是我家中的婢女……”
他話還沒有說完,梅總督就是一個耳光打了過去,這一掌十分用力,林豹的半邊臉都紅了。梅總督氣憤地呵斥說:“老夫從來沒有在你家中見過,到了如今,你還想騙老夫嗎?”
林豹這才明白,自己舅舅是真的要自己實話實話了,他將事情也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關於梅總督的部分,他也是識趣地不提。
等到林豹說完,四皇子看著梅總督,有些感傷地說:“真是家門不幸,沒有想到總督你家中出了這麼一個禍害。不知道梅總督,你準備如何處置你這侄兒呢?”
梅總督看著四周勳貴臉上的期待之色,只好咬牙說:“按照《大虞律》,林豹斬立決,家人流放千里。”
四皇子拍拍手,笑著說:“梅總督能大義滅親,真是讓本藩佩服佩服,諸位,我們敬梅總督一杯。”
四皇子說完,給身後的僕人使了一個眼色,僕人識趣的倒了一杯酒,端給梅總督。
梅總督看著那玉杯裡面搖盪的瓊漿,心中苦澀萬分,如今這個情況,他連掩護的機會都沒有。
梅總督就算心中萬分悲痛,他也只能勉強微笑,接過這酒杯,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他心中難過萬分,而四皇子等人卻是說不出的快意,要不是這個林豹,今天怎麼會被江離郡主來攪局,弄的他們尷尬萬分。
林豹被壓下去之後,四皇子看了看村婦,手指輕輕地敲著桌子,而梅總督察言觀色,立馬開口說:“王爺,至於這位婦人,林豹家中所有,贈與她家。而這一個月之中,這婦人堅貞不屈,沒有收到任何傷害,朝廷應該送牌坊表彰。”
四皇子看了看周知府,周知府看了看梅總督,梅總督一咬牙,開口說:“此事小臣雖然不知,但也管教不嚴,牌坊之事,還請王爺交給小臣,小臣希望能將功贖罪。”
“梅總督客氣了,來來,坐。至於婦人你,你先下去休息吧,希望今日之事,不要再提了。”
婦人連忙磕頭行禮道謝,四皇子讓人帶著婦人下去之後,宴會就繼續了。
四皇子看著歌女繼續唱著悅耳的歌謠,心中想著:“這一次那個丫頭不會再來搗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