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禰大典當日下午,卿雲圍場某處營帳。
慈恩師太和弟子六人在營帳之中,看著營地附近的地圖。
“按照巡邏的次序,在一刻鐘之後,我們就會經過帥帳,但那時候卻不是一個好機會,我們要在綵樓前面下手才行。”慈恩師太冷靜地說著,她如今七十多歲了,作為前朝的長公主,她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慈恩師太知道自己已經時日無多,如今能夠拼死一擊,殺了皇帝,也算死的其所了。
“師太,弟子一直想問,就算殺了這皇帝,又有什麼用,虞廷再次選一個聖人,我們難道還要再殺一個嗎?弟子認為,這樣是殺不完的。”一個臉帶橫肉,雙眼煞氣的中年和尚不悅地說,慈恩師太看了看這和尚,對著他說:“傳燈,這些年,魏朝將士為何屢屢失敗,你可知道原因?”
“弟子不懂這些兵事,師太沒有教過。”
“就是因為有姚長樂在,他作為一個皇帝,的確是一個明君,若是我兄長能有他一般的才華,這天下怎麼會被長樂侯這個逆賊篡去。只要他死了,如今太子軟弱無能,偏偏愛好奸邪小人,若是他繼承了大統,魏朝中興指日可待。”
慈恩師太說完,看著她這六個弟子,冷靜地說:“這一次我們若是功成,日後萬世自然會傳頌,若是不成,也算求仁得仁了。”
慈恩師太說完,指著地圖說:“傳燈,眾弟子之中,以你武功最高,你在這裡等候接應我們。”
傳燈聽到這話,大喜地說:“弟子一定不會辜負師太期待。”
“曹寅你精通暗器,你的無影針出神入化,防不勝防,你在後面,等我們殺上彩樓,你伺機放毒針。白車晉,白車豐,你二人本是兄弟,雙劍合璧,尤勝十人,你們二人隨著貧尼開道。李鳳,你鬼頭刀十分精妙,我們後面就交給你。至於呂子魏,這個協助二師兄。”
慈恩師太說完,讓眾人閉目養神,準備一刻鐘之後的刺殺計劃。
這時候的圍場外面,四皇子一個人騎著馬,在欄場隨便逛著,不想射殺乘黃的他,萬般無聊。
他準備回到營地的時候,一隊騎兵跑了過來,為首的一個人對著四皇子行禮:“圍場副將劉遠見過四殿下,殿下金安千歲。”
四皇子和藹地說:“劉遠,這幾天就要辛苦你了。”
劉遠連說不敢,對著四皇子說:“四殿下,若是不嫌棄,請到寒舍一坐,小的自己釀造的三香酒已經準備好了。”
“不用了,本藩才從你家那邊過來。”
劉遠這時候招招手,一個年輕的騎士走了過來,劉遠讓他下馬,對著四皇子行禮說:“殿下,這是犬子劉秀。”
“小民劉秀見過禮親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四皇子聽到這話,笑著說:“劉遠,你這孩子的嘴可比你厲害多了,日後你劉家光宗耀祖,就要靠這個小子了。”
聽到這話,劉遠連忙告罪說:“小的糊塗,忘記殿下已經被封禮親王了,還請王爺恕罪。”
四皇子說不用多禮,這個禮親王只是暫時封號,等到太子登基之後,自己不知道又要被封在什麼地方,當什麼王爺了。
劉遠聽到這話,不敢答話,他雖然讀書不多,但是也知道虞朝執行古制,分封諸侯,凡是皇帝的兄弟都會有封地。
“算了本藩也要去射獵了,就算射不中乘黃,也要射中一兩隻兔子,免得聖人又要責怪本藩,文不成,武不就了。”
這時候,劉秀開口說:“王爺,小民曾經在此地西北十里的森林之中見到了乘黃。”
四皇子聽到這話,眼睛一眯,對著劉秀說:“以前或許在,但是如今大軍到此,早已經嚇走了。”
“王爺說的是,小民糊塗了。”
四皇子和他們說了一聲告辭,然後策馬前去西北十里的森林之中。
這沒有走多久,他就看到了一個兔子,背上長著一隻角,正在那裡吃草。
四皇子看到這個情況,取下馬上掛著寶弓,然後搭建,準備射殺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嘆息一聲,將弓箭放下。
這時候四皇子聽到弓弦響,下意識跳下馬,躲在馬後面。
“恭喜十殿下,射中了這乘黃,如今這將軍之位,非殿下莫屬了。”
聽到這阿諛之聲,四皇子才翻身上馬,看著不遠處的十皇子,對著十皇子說:“文渭,恭喜你了,恭喜你了。”
十皇子得意的笑著說:“這的確是一把好弓,估計有二十五力,若非有這麼一把好弓,我沒有把握一箭射死著乘黃。”
四皇子準備說什麼的時候,突然聽到聽到營帳那邊敲鼓鳴鐘。
兩位皇子,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有策馬前往。
營地中間的綵樓之中,如今廝殺聲不斷,原本用作聖人登高望遠的綵樓,如今成為一座索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