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一個投河自盡的青樓女子,裴之暘親筆作了篇悼文,還命人重修墓地親往弔唁。
這件事,在林泉郡掀起了不小的風波。
金鈴兒在集市裡聽了一嘴,便跑回去跟阮思說了。
“小姐,有人說這個裴小公子是個痴情種子,有人又說他是吃飽了撐的,您覺著呢?”
阮思笑道:“要我說啊,他只是將女人當人看。”
金鈴兒接著說道:“但外面的人還說,他終日流連煙花之地,本就是個拈花惹草的好色之徒。”
他的確年少輕狂,風流成性,但好色倒也談不上。
至少,他對女子頗為尊重。
阮思道:“可能他只是覺得,跟女子在一起,比跟男子在一起清爽些吧。”
她沒有太在意裴之暘的事,打發金鈴兒先下去歇息。
晏瀛洲走進房間,遞了封信給她,低聲道:“夫人你看。”
阮思接過信,低頭看了幾行,唇角漸漸浮起笑容。
她匆匆看完剩下的,抬頭笑道:“夫君!豆子要來了麼?”
“嗯,時機差不多了。”
他可以在牢裡安插他的心腹了。
阮思猛地想起什麼,張了張嘴道:“那,跟你上次說的那個人有關嗎……”
斷腸人。
晏瀛洲盯著她的雙眼,緩緩點了點頭。
他似乎還不願細說。
阮思也沒有勉強,只是笑道:“我命人將東廂房收拾出來,先讓豆子來家裡住幾天吧。”
無論他要做的是什麼,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支援他。
這一點,阮思心裡很清楚。
晏瀛洲抬手替她攏起一縷鬢髮,在她耳邊低聲喚道:“喬喬。”
“嗯?”
“我家夫人真好。”
兩人相視一笑。
晏瀛洲眼裡只有阮思,阮思眼裡也只有他。
裴之暘的風流韻事,在旁人看來,聽過也就罷了,洪姨媽聽了卻十分不安。
裴家那孩子的家世雖好,但他終日拈花惹草,欠了一屁股的風流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