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從未聽他提起關於父母的隻言片語。
他把那個秘密在心裡埋了很多年。
“喬喬,”晏瀛洲嘆道,“若不是你我生死相依,我是不願將你拉入這個死局的。”
阮思點點頭,只是安靜地聽著。
晏瀛洲沉默良久,低沉的聲音終於緩緩響起。
“先父曾是京城六扇門的捕頭,他生平辦的最後一件事,是緝拿天牢走失的犯人歸案。”
“那個犯人便是……”
斷腸人。
那個名字,不必他說,阮思也能立刻答出來。
但晏瀛洲垂下眼瞼,說出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
“宋衍之。”
“宋、宋衍之,”阮思愣道,“那是什麼人?”
晏瀛洲低頭盯著他的鞋尖,臉上竟出現一絲近似逃避的痛苦神情。
“夫君,”阮思看出他的異樣,趕緊寬慰他道,“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
她不在乎永遠錯過晏瀛洲心裡的秘密。
她不想看到他在自己面前,露出這般落寞的神情。
晏瀛洲微微眯起眼,抬頭看著她道:“喬喬,我要是把真相告訴你,就會將你拉上一條絕路。”
他猶豫了片刻,低聲道:“這條路,你可以不跟我走的。”
阮思一把抓住他的手,感到他的指尖冰冷。
“晏瀛洲!”
她有點生氣了。
“我以為我捨命保護你,你不顧性命來救我,我們之間遠不必如此生分的。”
“還是說,你非要與我分出個你我?”
晏瀛洲搖頭道:“知道的越多,你反而會越危險。”
“而且,”他的眉心皺起淺淺的川字,“一旦踏上那條路,就是和當今朝廷為敵。”
這樣的路,是無法回頭的。
阮思被氣得笑了出來。
“晏瀛洲,你要當土匪,我就操起刀子跟你走。”
“你要歸隱田園,我就換了荊釵布裙,隨你去過粗茶淡飯的清貧日子。”
“你要想進京博取功勳,我就收拾家當陪你去,什麼風雲詭譎,什麼大風大浪,我陪你一起去闖。”
她緊緊握住他的指尖,將她的溫暖徐徐傳遞給他。
“你唯獨不能把我撇在一旁。”
晏瀛洲神情動容,反手握緊她柔軟的手,皺眉道:“那是條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