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饒命!”徐大掌櫃大驚失色,連忙撩起衣裳給山匪頭子跪了下來,“小弟實在不敢欺瞞好漢,方才小兒身上那玉佩是當年我父親從小攤子上買來的,賣東西的不識貨,這才被我父親討了便宜,小弟在敏江也只是給人當夥計的,身上實在是沒有錢財了,還望好漢放過我們吧。”
山匪頭子聽了他的話,眯了眯狹長的眼睛,一雙眼中盛滿了算計和狠厲。
“尋常人見了我們,早就求爺爺告奶奶,嚇得屁滾尿流了,偏你倒好,在我跟前百般辯解,便是這份膽識,就不可能只是給人當夥計的!兄弟們,抓人!”
霎時間,十來個面露兇光的壯漢紛紛圍了過來。
宋鈺下意識的將幸汝南擋在了身後,她有些驚詫的抬頭,看著宋鈺的後背。
就在此時,徐大掌櫃將自己手裡的包袱塞給了宋鈺,對陶氏低吼一聲:“你們快跑!”這樣殺人不眨眼的山匪,就算是將全部身家都拱手相讓,他們也肯定是活不成了,徐大掌櫃知道自己腳上的傷跑動不得,便讓陶氏帶著兩個孩子逃走。
陶氏一驚,顫抖著雙唇看向徐大掌櫃。
就看見徐大掌櫃撿起地上的一根枯木,狠狠怒斥:“快走!”
陶氏潸然淚下,卻不敢耽擱,一手拎著包袱,一手牽起宋鈺的手往回跑,宋鈺被陶氏猛地牽住,也回頭一把抓住了幸汝南的手。
三人不敢回頭,只能聽見徐大掌櫃在身後拼了命的也要纏住那些人,不讓他們追上去,很快,打鬥的聲音就變成了慘叫,陶氏泣不成聲,腳下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那山匪頭子瞧見了,大吼一聲:“抓那女人!”
此時,徐大掌櫃已經被三個壯漢撂倒在地,一個壯漢狠狠的踹著他的心窩,另一個則是哈哈大笑,高高揮起斧頭,對著癱在地上的徐大掌櫃狠狠砍下。
另一邊,剩下的山匪們已經追上了陶氏。
陶氏懷裡抱著宋家為宋鈺籌謀的全部身家,身後是斷崖,身前是步步逼近、獰笑的山匪們,她將宋鈺和幸汝南護在身後,步步後退,自家夫君的屍體就躺在不遠處……
“小娘子姿色確實不錯,跟哥哥們回去吧,哥哥會好好疼你的。”
陶氏護著兩個孩子步步後退,她咬著唇,回頭看了一眼,斷崖下是湍急的水流,掉下去命估計也要沒了。
幸汝南也回頭看了一眼,低聲道:“跳吧。”
宋鈺攥緊了她和陶氏的手,陶氏心中驚懼萬分,她知道跳下去不一定能活,但是不跳肯定是生不如死,想到這裡,她心一橫,咬了咬牙,抱住兩個孩子,縱身一躍。
就在此時,靠近他們的一個山匪眼疾手快,一把去抓陶氏。
沒能抓到陶氏,卻抓到了陶氏掛在手臂上的包袱,那裡面裝的,正是宋家為宋鈺籌謀的全部身家。
眼睜睜的看著三人在自己面前跳了斷崖,山匪們都有些懊惱,倒是那個抓到包袱的山匪,當即開啟了包袱翻了個遍,最終在縫得隱秘的夾層發現了好東西。
他欣喜若狂,對走來的山匪頭子道:“大哥,你猜對了,那小子還真是有錢!”說著,他便將東西遞了過去。
山匪頭子開啟一看,清點了一番,也是欣喜若狂。
這裡面足足三千兩銀票,五百畝良田的地契,還有一個宅子。
“娘咧!還真宰了頭肥羊啊!”土匪頭子樂得合不攏嘴,“告訴兄弟們,今晚回去吃肉!”
話音落下,在場的山匪們都歡呼起來。
其中一個有些可惜的道:“可惜了那小娘子,細皮嫩肉的。”
“真沒出息!”山匪頭子笑罵了一句,“有這些銀子,你要什麼樣的娘們兒沒有!還惦記那個半老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