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們要做這個活兒,首先還得交給對方一人五百文的服裝費。
江大虎等人本就吃不得苦,更加不願意隨便交錢給對方,這半天活兒幹下來,江家三兄弟把那沉重的貨物一丟,立即轉頭不幹了。
最初的時候,江明珠對江家三兄弟的說法是這樣的,太子這是在考驗三人的意志力,所以要找一些苦工給他們做。
但是,因他們三人放棄了那一份工,江明珠各種的為難,只能讓兄弟們再等等。
而這一次,又是江三虎喝了江明珠端來的燕窩粥。
江大虎因為得到了陳氏的授意,並沒有喝這燕窩粥,而江二虎是不喜歡吃這種甜膩的食物,也沒有喝燕窩粥。
這一拖再拖,拖到如今,房氏和江三虎一下病倒,江家人一下變得絕望起來。
陳氏不是傻子,晚上在被窩,她低聲對江大虎道,“婆婆和三虎身子一向壯實,不可能一下病倒。”
江大虎有些不耐煩,“你到底要說什麼?”
陳氏眼睛一閃,道,“大虎啊,你你還記得三妹賞賜的那燕窩粥嗎?我後面也叫你千萬別喝的。”
“我怎麼不記得?你這老孃們就是愛算計,自家親妹子咋會算計自己親孃和親哥哥?”
見江大虎還沒有反應過來,陳氏身子顫抖了一下,道,“大虎,你還不明白,這娘和三虎病得蹊蹺,他們兩人可是最愛喝燕窩啊,三妹可是特意送了很多燕窩回來,讓娘多補補。娘最吝嗇,也最心疼三虎,他們兩人屋子一關,可是在屋子裡偷偷吃了不少的燕窩。”
江大虎聽了這話,身子一抖,“不不會吧?明珠可是我們一直心疼長大的啊,她她怎麼這麼沒有良心?”
陳氏嗤笑一聲,“我早就看出她不是一個東西,不斷挑撥爹孃,讓爹孃不斷為難忠義王妃,現在王妃都已經去了北邊苦寒之地,你自己看看吧,當成我們跟著忠義王妃,出入又奴僕服侍,穿金戴銀,出去誰不高看一眼?當時我們可是日日都吃著山珍海味啊,明著呢,小時候大家都心疼她,可是她現在是怎麼對待我們?真是蛇蠍夫人一般的東西。”
江大虎想起江三虎私下見江明珠,且說的威脅江明珠的含糊的話,他眸子一跳,總覺得自己好像掌控了什麼。
當即,江大虎便把他懷疑告訴了陳氏。
陳氏身子一冷,道,“我們如果還想活命,最好不要知道那件事才好。以後,你最好也不要打聽,現在的江明珠,人家可是生下太子長子的寵妃,我不會利用太子權勢為孃家謀取福利,大家都說她高潔呢。她真要弄死我們,一句話就辦成了。”
夫妻二人說著話,回憶起在忠義王府的好日子,回憶起那山珍海味,一時,滋味莫名的複雜。
陳氏道,“說起來,忠義王府的鮑魚可真是好吃啊,我從來沒有吃過這樣好吃的,還有那大龍蝦,一隻起碼就有一斤了,我一頓都能吃兩隻。”
“那大肥肉才好吃呢,又痠軟又甜,一口一大塊,真是太好吃。”
兩人越說越後悔,到了最後,想起家裡就日日只能吃沒有一點油水的糙米,臉色變得分外的陰沉。
江大丫回來以後,沒敢打攪好吃懶做的爹孃,也不想去看房氏那個臭燻燻的老太婆,她自顧自走入廚房,開始生活做飯。
而屋子外間,此時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哭鬧聲。
“啊,啊,爹,娘,大哥,二哥,三弟,嗚嗚嗚,救命啊,不要打了我,夫君,婆婆,我給你們賺了這樣多的錢啊,嗚嗚嗚,求求你們不要打我了。”
“我兒娶了你真是倒黴,有財都留不住,都是你克的我兒,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一陣悽慘的慘叫聲傳來,附近的鄰居開啟門看了一眼,轉頭毫不關心。
反正巷子最裡面兩家人天天都是陰沉的謾罵和打罵聲的,他們已經習以為常。
江小紅叫破了嗓子,根本沒有人幫她拖拉一下,她被打得身子鑽心的痛,眼裡的絕望,不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