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禾曦的馬車慢悠悠走出小鎮,朝著外面的世界走去的時候,此時在大道上,一大群佩戴長劍的侍衛簇擁著一個年輕人,騎著快馬朝著小鎮而來。
青年身材提拔修長,五官俊美無匹,鳳目瀲灩,劍眉帶著英氣,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力。
經過喬裝的江禾曦心有所感,輕輕掀開那馬車的一角看出去,剎那,只見那熟悉的身影忽然變得那麼的陌生。
在相逢,他高頭大馬,春風得意,而她,只是一個不想做牢籠的柔弱女子,他想要如何對待她,不過全看他的心情。
江禾曦自認是一個弱女子,除了心智堅定一點,並沒有那麼多的心機和才華。
所以,她要離開他!
所以,從此天涯海角,再也不相逢。
所以,從此他摟著他的美嬌娘,她過著她的平靜日子。
在兩個菜籃子裡,兩個小嬰兒睡得正熟,無知無覺,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親爹正和自己擦肩而過。
馬車疾馳出去,只要馳過前面的三岔路口,他們逃出的希望就越發的大了。
而一路上,江禾曦的面容,越來越淡漠,越來越沉默。
連一旁天真的小姑娘汪幽靜,此時也看出了江禾曦的沉默來。
「姐姐,你是不是不開心啊?」
江禾曦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我沒有不開心。等我們去了江南,那裡山水環繞,庭院周圍都是綠樹芳草,蝴蝶蜜蜂飛舞環繞,那裡的風,永遠的溫和,永遠不會刮人的臉,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燻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那裡的日子,很適合兩個小寶寶生活,也很適合我們生活,我們一定可以把日子過好的。」
汪幽靜倒是被她所說的世界吸引,變得嚮往起來。
等到了三岔路口,趕車的老獵人汪老頭忽然停下了馬車,對車裡的江禾曦道,「江丫頭啊,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要知道這一去,可就徹底離開了啊,這以後,那個地方的繁華那個人人嚮往的世界,就再也和你無緣了。」
江禾曦搖頭,道,「我想要的,從來不是那些東西。汪大叔,走吧,我已想好,永不回頭。」
越是說到最後,她的語氣越發的堅定。
一旁的汪老頭嘆了一口氣,道,「都說要勸和不勸分的,你畢竟對那小子有救命之恩,且以江姑娘的人才,又有什麼女子自認比你美貌?有了男人的寵愛以後,即使沒有家事又如何?如今你已生下了兒子,已有一半成功的把握。」
阮雲聽了這話,沉默了一下,對汪老頭倒是高看起來,這汪老頭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只怕身份也不簡單啊,只是阮雲是一個堅決的人,她真的不想成為籠中鳥,也不想看著他所謂的真情是在一再娶別的女子進門,然後,她日日盼啊盼,只盼著他看自己一眼。
太可憐了!
太可悲了!
不要,她江禾曦即使是滾滾紅塵裡的一名凡女,但是也絕對不要讓自己落入那樣的境地。
「走!」
「好!」
汪老頭吆喝一聲,馬車立即疾馳出去。
於此同時,在他們身後,忽然傳來「蹬蹬」的馬匹疾馳聲。
江禾曦一驚,忙道,「快走!」
汪老頭揮動馬鞭子,馬兒吃疼,往前方疾馳而去。
在江禾曦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娘子,你要往哪裡去?要揹著為夫出逃嗎?」
江禾曦捂住心口,臉色一下變得慘白。
此時,所有相識的前因後果,歷歷在目,所有相依相偎的日子,竟剎那都出現在了眼前。
江禾曦所有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