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小麗被劉婆子這個惡毒婆婆孤零零留在家裡,江小麗過了很久,這才爬了起來。
江小麗起身以後,不顧身體的疼痛,打算先去臥室找一件衣服換一下,結果她來到臥室,這才發現臥室裡的衣櫃全部都被鎖了起來了,早晨她隱隱看見大姑姐穿著一件她的衣服,只怕她的衣服都被這家人搶走了。
而她來到廚房看了看,廚房裡除了一大堆的破碗,連一粒米都沒有,這老婆子要蹉跎她,怎麼可能給她留吃的?
江小麗打了一盆清水,對著清水看了看自己,在看見清水裡那個形容狼狽醜陋的女人,她悽慘一笑。
她知道,在未來,她將日日過著這樣生不如死的日子。
江小麗想著這樣無尊嚴吃不飽穿不暖一般的過日子,她的心裡生出陣陣絕望之感。
而她的腳步,也不由自主邁了出去。
她走啊走啊,強撐著腳步不停留,可是,天下之大,卻又哪裡有她容身之地?
她如果再跑回孃家,以這樣一幅頭髮被剪掉的模樣跑回孃家,到時候,自己的父母會被自己連累,連帶得在人前都抬不起頭。
而弟弟,她唯一的弟弟正是要說親的年齡了,弟弟還沒有說親,如果受自己連累了而說不了一門好親事,那自己的良心何安?
她這樣想著,看著那條河流,她的心裡就生出了死念。
當她的腳步不斷朝著河流下走過去的時候,此時,原本往上游走的江禾曦等人看著朝著河流中走去的女子,江禾曦驚叫一聲,道,「小麗姐,是不是你?」
江小麗回頭,一下看見江小麗和江小紅,當然,小傻子她不認識。
她紅腫著眼睛,道,「你們……怎麼在這裡?」
江禾曦卻二話不說,就朝著她走去,一邊走,她一邊道,「小麗姐,我前幾天去把小紅姐買回來了,你看看小紅姐,嗚,你都不知道小紅姐過的啥日子,險些就被那惡毒母子兩人給生生蹉跎死了。」
人在極度絕望的時候,聽見一個和自己一樣慘的女人,總會有一種微妙的感覺。
江禾曦很輕易的就讓江小麗激動的情緒得到了緩解。
江小紅不傻,看著江小麗衣服的凌亂和頭上的悽慘,幾乎立即的,她就知道這江小麗是想要跳河自殺啊。
因為曾經的她,也是像江小麗這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一般,也是想自殺。
江小紅也沒勸江小麗,只道掀起自己的衣服褲子,神色平靜的道,「小麗,你看看我的傷,我身子上大小傷疤數不清,每天在那家裡啥苦活累活都幹,末了,男人和婆婆一起揍了,而且,連生了一個孩子,那婆子也不讓孩子和我親近,末了,告訴孩子,這家裡吃不飽穿不暖,是因為我到這個家裡吃的,我是一個不祥的廢物,把家裡給吃窮了。」
江小紅頓了一下,道,「身體天天被折磨,天天捱打,成天吃不了一口飽飯,每天干不完的活,在那個家裡,我被非打即罵,這,也罷了,小麗,你知道嗎?他們竟要逼著我去做接客,接附近村子的那一幫又老又醜,娶不了老婆的男人的客。」
江小麗聽到這裡,臉色一變,惡狠狠的道,「畜生,真是畜生!」
「小麗,我經常也想死,可是,後面又想,為什麼我勤勞善良卻要死?為什麼這些惡毒刻薄的人不去死?我要活著,活著看那些人的下場。」
江禾曦這時已經來到江小麗身邊,她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小麗姐,走,到岸邊再幫我姐姐出謀劃策一下,我姐姐現在是人人都喊著叫破鞋,日子過得很……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