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靜靜的,只有篝火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漸漸地,大家都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縣城的山裡也沒有江家莊那麼多的野獸,基本上還是非常安穩。
早晨江小玖醒來的時候,看到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燦爛的陽光在雲朵的縫隙裡面發出耀眼的光芒。
她伸了個懶腰,不知道自己竟然睡在野外的草堆上。
可是旁邊的篝火在燒著,野外也感覺比家裡還要溫暖。
自從開了燒烤檔,自己就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要早起。因為做飲食的,基本上就沒有什麼睡懶覺的功夫。
只是等到早起了,才知道原來並不需要擺攤,可是看看大家凌亂的樣子,就忍不住收拾了起來。
她把散落在外面的炭火都給掃了起來,然後把昨天吃剩的雞骨頭集中起來,放在一個坑裡面埋掉。
接著看兩個男士睡得四腳朝天的,又過去給他們整理了一下野草。
江禾曦睜眼看到江小玖正在忙得不亦樂乎,閉上眼睛,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
江小玖對著山崖唱了兩首歌,然後覺得有些爾累,準備回去再睡一個回籠覺。
但是,江禾曦真的起來了,笑道:「妹妹果然是賢妻良母,在野外也這麼會照顧人呀。」
江小玖被這樣的一聲弄得羞愧了。她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看看即將熄滅的篝火。
霍景琛被太陽晃了眼,然後無奈地睜開眼睛,看看旁邊睡得深沉的陳俞,輕輕戳了一下他的腦袋。
陳俞好像被什麼蟲子咬了一口似的,伸出手來亂抓一通,結果什麼都沒有抓到。看看是霍景琛,皺著眉頭抱怨:「我說老爺呀,今天不是出來玩嗎?怎麼弄得好像在縣衙上班那麼緊張?」
霍景琛毫不留情地笑道:「什麼緊張不緊張的?就算在家裡上班,你什麼時候緊張過了?」
這一下,陳俞好像就被噎死了一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畢竟自己也是理虧在先,好像平時升堂好幾次自己還因為睡過頭而缺席了。
不過,看看別人都醒過來了,自己躺著也不知道做什麼好,陳俞就極不情願地打了個哈欠,然後站起來。
「師爺要是困的話就再睡一會兒嘛!」江小玖發自內心地心疼這位師爺。畢竟師爺雖然不像縣太爺一樣日理萬機,可是這樣每一天鞍前馬後的,也是夠麻煩的。
「反正我不想看見他睡覺,小玖姑娘要是心疼師爺沒的睡,要不然將師爺抱回家,跟他一起睡好不好?」霍景琛也不知道哪裡學來這樣的勇氣,竟然開起玩笑來也一點不緊張。
「呸呸呸!」江小玖抱怨道:「堂堂大師爺,竟然說這麼下流的話,也不怕被人抓住了把柄!」
霍景琛詭異地笑了起來,搖搖頭:「我的話很下流嗎?怎麼我沒有感覺出來呀,再說了,這個生老病死,吃飯睡覺的,每個人都要經歷的呀。」
話是這麼說,可是對於沒有結婚的人來說,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確有些而難為情的。
江禾曦看大家都醒過來了,笑道「我們先把這篝火熄滅了吧,別等下颳大風,弄起山火來,大家都不好。」
霍景琛一馬當先站起來,對江禾曦說:「好好好,我去挑水,你們給我等著。」
「就你還挑水呢?」江禾曦也有些不相信霍景琛的本是:「你手無縛雞之力,恐怕水桶都提不動吧?」
要是換做平時,霍景琛是沒有什麼力氣的,可是自從在水裡掙扎了一下,感覺自己的身體馬上就給恢復到從前了。
他感覺自己的手腳變得粗壯有力了,而且自己的嘴唇也變得紅潤了,面板雖然還是青黃,可是帶著一點點
的血氣。
他沒有理會江禾曦的嘲笑,而是自顧自地拿起一個水桶,到小溪旁挑了一桶水,就提在手裡,晃晃悠悠來到篝火前面。
「嗤!」紅紅的木炭將倒下來的水煮沸,然後熄滅。好像宣告一個聚會的圓滿結束。江禾曦真是對霍景琛刮目相看,指著他瘦小的臉蛋,笑道:「縣太爺呀,看來你多上山玩玩,你身上的力氣就會不斷增長了。」
霍景琛尷尬地笑笑:「我也想天天出來玩,可是我的工作不允許呀。」
江禾曦感到淡淡的惋惜。霍景琛說的沒有錯,誰都知道出來聚會是很好的,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都要維持自己的生活。總不能荒廢了自己的生活,來聚會,來玩兒吧。
江禾曦看東西都收拾好了,準備霞山區,沒想到陳俞竟然彎下腰,正在拔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