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我明白,日後我會注意的。」江禾曦深呼一口氣,也知道這世道不像從前那樣自在,不過她這人有一個優點就是想得開,也不想轉牛角尖。
看她臉上帶著笑意了,梁彧鬆了一口氣,笑道:「你想通了就好。」
其實梁彧也有些擔憂這些話會傷到江禾曦,畢竟她自幼在村裡長大,又是家中長女,以她姑姑的性子和他查探的情況來說,她必定極受寵愛。
一個人從小自由自在慣了,如今他卻告訴他這世間有另外一個牢籠,想必她不會高興。
雖然他不太明白那個未曾謀面的姑父是如何教導孩子的,但這些日子以來與江禾曦的相處,他能感覺到他這個表妹心中有些不屑這世間的禮法。
若是在小地方,她怎麼樣都無所謂,索性也沒人管得了她,但這裡不是荊州的小村子,京城波雲詭異,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更何況如今是多事之秋,京城各勢力都在看著他們呢,****絕對不可留下把柄,要不然就麻煩了。
一想到這,梁彧笑容漸淡,但他是家中長子,如今父親不在,他自然而然地得承擔起家裡的重擔,要護好母親妹妹們啊。
「表兄,我聽冉兒說你打算參加今年的秋闈,這些日子的官司會不會影響你複習功課?」江禾曦有些憂心,面上自然就帶上了幾分不安。
梁彧溫聲道:「無礙,我早就準備得差不多了,如今只需要繼續溫習以往的功課就好,你不必擔憂,你表兄我的學問還是可以的。」
「那我就提前祝賀表兄榜上有名了!」江禾曦鬆了一口氣,笑嘻嘻地鞠了鞠手。
梁彧無奈地笑了笑,「你啊!」
兩人談笑間就到了鎮南侯府。
皇帝感念梁施年常年鎮守青州的不易,為表對忠臣良將的恩寵,特意賞賜了宏偉大氣的鎮南侯府。
據說這個府邸還是前朝大將軍的宅子,倒是與鎮南侯的將帥之名有異曲同工之妙。
「大公子,表姑娘。」門房一看見兩人走下馬車,臉上帶上笑容,恭敬行禮問安。
「阿孃可在家裡?」梁彧點了點頭,隨意問了一句。
「夫人今日沒有出門,估計在屋裡頭呢。」門房恭敬道。
梁彧微微頷首,帶著江禾曦漫步走進了厚重古樸的府邸。
「阿孃,你看誰來了?」一走進餘氏的院子,梁彧就笑道。
「曦兒來了,快過來坐。」餘氏抬頭一看,一襲素衣的江禾曦赫然出現在屋子處盈盈一笑,心中大喜,忙拍了拍底下的軟榻。
「舅母,冉兒。」江禾曦不客氣地坐了下來,抱著餘氏的胳膊撒嬌道:「方才我在外頭遇到了表兄,表兄說舅母想我了,我想我也念著舅母許久了,於是就上門叨擾了,舅母不會嫌我煩吧?」
「你這丫頭說的什麼話,我怎麼可能嫌棄你,你能來看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餘氏佯怒地輕輕拍了拍江禾曦的手,看到江禾曦嬌笑的面孔,靈光一現,笑道:「要不曦兒搬到我們府上來住吧,你們幾個女子住在一起,我終歸有些不放心。」
聞言,梁冉眼睛一亮,忙附和道:「對啊,曦兒,要是你搬過來了,我們就能每日都見面了,那多好啊!」
「不必了,我每日都要出門忙著鋪子裡的事情,我那屋子離鋪子十分近,來回極其方便,搬過來的話就有些遠了。」江禾曦搖了搖頭,心底卻想到要是她搬過來了娜仁託婭估計也會跟著搬過來,但她肯定會不自在,這樣倒是苦了她了。
餘氏雖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江禾曦獨立的性子,於是也不勉強,岔開話題道:「過幾日成安侯府有一個賞花宴,成安侯夫人給了我一張帖子,曦兒與我們一同去
可好?」
「雖然你如今仍然在孝期,但已經守孝兩年多了,去參加個宴會也沒什麼大礙,再說了,日後這些事情必定是少不了的,如今適應」一下也是極好的。」餘氏怕她又拒絕了,苦口婆心地勸著。
「我去就是了。」江禾曦無奈一笑。
梁冉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拉著餘氏的手撒嬌道:「阿孃,我都許久未見到曦兒了,讓我與她說說話吧?好不好?」
「去吧去吧,我懶得當這惡阻礙你們姐妹倆團聚的惡人。」餘氏故作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梁冉嘻嘻一笑,拉著江禾曦瞬間跑沒影了。
一看自己這咋咋呼呼的女兒,餘氏好氣又好笑,「冉兒這性子何時能穩重一些,整日裡瘋瘋癲癲的,都不知道哪裡有婆家看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