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曦兩手一攤,大大方方道:“我還沒收到銀子,我和鄭師傅說好了,半年結一次賬,如今還沒到時間。”
“你真是賺翻了,在家裡躺在就能賺得盆滿缽滿,不像我,累死累活的才賺到那麼一點點,還要把銀子給某些人做軍費!”溫見洲咬牙切齒道,委屈巴巴地瞟了一眼霍景琛。
霍景琛陰惻惻地對他笑了笑,皮笑肉不笑道:“怎麼?你很不樂意?”
一看他這樣,溫見洲身子一抖,急急忙忙陪笑道:“怎麼會!我很樂意,我樂意至極!這是我的榮幸啊!”
說完還狗腿地小跑到霍景琛旁邊,輕輕地幫他拍去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塵。
看著他這幅丟人現眼的樣子,江禾曦嘴角一抽,默默移開了視線,免得汙了眼睛。
“好了,帶我們去裡面看看吧。”看著江禾曦這無可奈何的樣子,霍景琛微微一笑,嫌棄地推開了溫見洲的爪子。
溫見洲磨了磨牙,但到底屈服於他的武力值,假笑一聲,怨氣滿滿地看了一眼江禾曦。
江禾曦只當做沒看見他的委屈眼神,無辜地眨了眨眼。
“走吧。”溫見洲認命地聳拉了肩膀,帶著兩個冤家走到裡面去了。
一行人走過一條蜿蜒曲折的走廊,停在了一個院子門口。
“裡面就是可以開宴會的小院子,那邊還有幾個不同風格的這樣的院子。”溫見洲指著裡面的小院子開口道。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經過一座嶙峋的假山,來到一個荷花池中央的小亭子。
“這荷花池還不錯吧?這裡面可是可以划船的,要是客人願意付銀子,我們還能租遊舫給他們,二十兩銀子一次。”溫見洲指著湖中央的精緻小船道。
“你們看,這湖的盡頭那裡就是觀景樓,我們可以坐船過去,待會兒上去看看吧?”溫見洲朝溫三使了一個眼色。
溫三立馬朝湖中央的船伕搖了搖手。
船伕忙開在小船行駛了過來。
“走吧,我們上去看看景。”溫見洲招呼兩人一聲,率先走了上去。
江禾曦朝緊緊跟著的李蘭花和陳栓子開口道:“蘭花,栓子,你們去找鐵牛吧,這船太小了,坐不了這麼多人。”
“沒錯,溫三,你帶他們去逛逛吧!與白和驚雲也去歇息一下吧。”站在船尾的溫見洲大手一揮,囑咐道。
李蘭花雖然擔憂,但礙於吩咐,只好不甘不願地跟著溫三離開了。
霍與白和霍驚雲一看霍景琛微微頷首了,也一個抱拳行禮後,退下了。
一看江禾曦上了船,溫見洲立馬調侃道:“你那個丫鬟可真是謹慎,難不成我還會害了你不成?”
“她可不是我的丫鬟,再說了,謹慎一些也是好的,畢竟靜和兄有時候確實不太靠譜。”江禾曦笑眯眯反駁道。
“你!”溫見洲噎了一瞬,氣得埋頭猛喝了一杯茶,礙於霍景琛威脅的視線,只怨氣十足地盯著她。
江禾曦默默地抿了一口茶,裝作沒看見霍景琛時不時看過來的視線,開口道:“對了,酒樓開張的日子是什麼時候?我得抽出時間過來。”
“這個月二十五號,你可不要忘記了。”溫見洲一看談起了正事,身子端正起來。
“我記住了。”江禾曦默默點頭,隨即開啟了一旁的窗子,認真看起窗外的景色來。
突然一個飛鳥拂掠過水麵,平靜的湖面上漾起一圈一圈的漣漪,一旁的荷葉微微顫動,驚嚇了清澈湖底下的錦鯉。
江禾曦莞爾一笑,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難得靜謐的美景來。
一旁的霍景琛始終凝望著她,看著她上揚的嘴角,不禁嘴角勾起,這段日子的煩悶消散於溫馨的畫面中。
一旁的溫見洲暗暗用胳膊撞了撞霍景琛,朝他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笑得一臉奸詐。
霍景琛嘴角的弧度立馬拉下來了,陰森森地盯著他,眼裡滿是威脅。
一看他這大徑不同的態度,溫見洲委屈巴巴地嘟起了嘴,咬牙切齒地看了一眼傻乎乎的江禾曦,隨後百無聊賴地癱在了椅子上。
高聳的樓閣上,一個素衣姑娘靜靜立在廊臺下,嘴角噙笑,眉眼彎彎,凝望著遠處的風景,一陣秋風吹過,揚起了女子黑緞子般的長髮,拂過剛剛靠近的黑衣男子的下巴。
黑衣男子身子僵硬了一瞬,隨即狀似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站在女子身旁靜靜地看著遠處低矮錯落的屋簷,繁華熱鬧的街道。
“靜和呢?”江禾曦感受到了身旁時不時不可忽視的視線,頭微微一轉,疑惑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