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的一通懟,氣得趙草兒破口大罵,抄起擱置在桌上的玉壺春瓶沒頭沒腦的往他身上砸,嚇得二寶手忙腳亂的撲上去抱住瓶子,和晏語陳梨梨一塊兒勸說安撫趙草兒。
秦川也氣得不輕,罵罵咧咧的要對大寶動手。
大寶又不傻,哪會幹站著捱揍,直接閃身躲進了房間,將房門閂的死死的,任憑秦川罵的多兇也堅決不開門,還在門內與秦川互懟。
秦川氣得臉紅脖子粗,重重的踹了房門兩腳,卻被趙草兒揪著耳朵狠狠地罵了一頓,不許他拿房門出氣。
大房二房三房的宅子牆鄰牆,二房的動靜哪能瞞得過其它兩房。只是自從分家後,二房就一直這樣吵吵鬧鬧,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也就隨他們一家子吵去,都假裝沒有聽見。
兩口子站在門外把大寶罵了個狗血淋頭,直到罵累了才作罷。
之後趙草兒想將三房送給三寶的新婚賀禮弄到自己的房間,二寶勸了下沒勸動,乾脆擼起袖子抱起大箱子一鼓作氣的搬到了自己的房間,還拿了一把小鎖將箱子鎖上了,氣得趙草兒跳起腳罵。
二寶充耳不聞,待趙草兒罵的口乾舌燥跑去灶屋燒水喝,他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晏語笑道:“既然怕挨孃的罵,何苦惹娘生氣。”
二寶搖了搖頭:“跟娘講道理是講不通的,要是我和大哥事事順著她的意,這樣縱容著反而會讓娘變本加厲,這對咱們家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晏語憨歸憨,人卻是不傻的。結合婆婆混不講理的性子,確實要比她更加強勢才行。
她不由得慶幸自己所嫁之人有主見,大伯哥也好,小叔子也好,也都是講理之人,如此才能讓她和大嫂沒有活在婆婆的手掌心下。
心裡這麼想著,她摸了摸日漸隆起的小腹,話題轉移到了那一箱賀禮上:“娘之所以不滿,是三叔三嬸給你們三兄弟的東西不一樣,就怕三寶回來了娘要跟他鬧。”
二寶並不擔心:“沒事,三寶又不是泥人兒,而且在他面前娘不會像對我和大哥這樣,再說了還有爺爺在,他老人家決不允許娘鬧出笑話來。”
晏語最關心的不是這個,怕丈夫察覺不出她的小心思,她狀似開玩笑的說道:“今日是我第一次見到三嬸,以為三叔三嬸不喜歡我和大嫂,才送了不一樣的賀禮。”
二寶回過味兒來,連忙解釋道:“不會的,三叔三嬸人很好,你多處處就知道了。之所以多給了三寶一筆銀錢,也是心疼三寶不得爹孃的疼愛。再說三寶在京城做官,迎來送往的少不了,就他那點俸祿哪裡夠,三叔三嬸定是想到了這一點。換作是我,三叔三嬸也會這麼做,你不要胡思亂想。”
這番解釋不無道理,晏語微微鬆了口氣:“是我小人之心了,不該這麼想三叔三嬸。”
二寶憨笑道:“你之前沒有見過他們,會這麼想不奇怪。要是以後娘在你面前嘮叨這件事,你左耳進右耳出就是了,千萬別到外頭去說,免得有人說三叔三嬸捧高踩低,壞了他們的名聲。”
總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不會想到三寶的種種難處,只覺得三叔三嬸喜歡有出息的三寶和家世良好的三弟妹。要是自家也這麼認為,外人就有笑話可看了。
晏語也不是傻子,一個勁兒的點頭:“我曉得輕重,肯定連我爹孃都不說。”
二寶起身坐到她身邊,輕聲說道:“我們兄弟三人就數我最沒出息,我不會跟大哥和三寶比,也從來不覺得低他們一頭。只要咱們不偷不搶,堂堂正正做人,用不著在意別人怎麼看。”
晏語聽懂了他的意思,順從道:“我懂,以後也不會跟大嫂三弟妹攀比啥。”
她本來就是知足常樂的性子,不是很在意外人的看法。如今有個靠得住的丈夫,婆家沒有太難伺候的人,很快就會有自己的孩子,她對眼下的生活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二寶看著她傻乎乎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喜歡:“真好!”
晏語疑惑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二寶沒有解釋,摸了摸她的腹部:“你放心,我會努力辦好學堂,哪天分家了也能讓你和孩子吃飽穿暖,不會教你們受委屈。”
晏語猛點頭:“嗯嗯,我相信你!”
二寶笑的愈發開心了,眼裡溢滿了對未來的美好憧憬。
另一邊,大寶將奪來的兩千兩銀子包的嚴嚴實實,藏在了一個隱秘的角落裡,保證不會讓趙草兒找到。
陳梨梨看著好笑,故意說道:“怎麼,你想私吞這兩千兩銀子不成?”
大寶笑嘻嘻的說道:“哪能啊,我琢磨著再添一點兒,給三寶湊個五千兩,到時候就說都是三叔三嬸給的。”
陳梨梨完全相信他乾的出來,不禁急道:“你夠了啊,之前花了三四千兩銀子給三弟買宅子置聘禮我可沒有二話,你這平白的又想送出去三千兩,咱們自己不過日子了是不是?”